“父皇，凉月她是儿臣强行留在府中的，请父皇不要为难她。”萧桀拧眉，低声说道。
“你之前看中的不是周氏酒铺的那个女子吗，何时又变成她的？”皇帝盯着萧桀看了一会，质问道。
“她二人长得极像。去年儿臣偶尔遇到了凉月，错认成周氏家的女儿，所以让人去周家要人。周家女儿已有情郎，所以连夜私奔。他爹娘害怕惹怒儿臣，私下找到了凉月，让她顶替周氏女。误打误撞，这才让儿臣找对了人。”萧桀不慌不忙地说道。
“哦？去年偶尔遇到，在哪里遇到的，当时为何未找她？”皇帝眼睛蓦地眯了一下，死死盯住了萧桀。
“她随沈长海去西泠庄子里抄录古书，儿臣恰好去西泠追捕逆党，一眼惊鸿，只以为她是西泠庄子的农女。后来看到周氏女，一时认错，才会先找了周氏女。”萧桀又说道。
滴水不漏，有条不紊。
皇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朕倒不知道，你竟是个情种。”
“臣的母妃，也是情种。”萧桀抬眸看他，平静地说道。
皇帝笑容僵了僵，半晌后才开口说道：“你母妃确实如此，当年朕遇上她时，她并不知道朕的身份。你姑姑还骗她，说我是你姑姑府里的侍卫，她也信了，嫡小姐看上了朕这小侍卫，真心实意，情深绵长。”
“母妃确实深爱父皇，”萧桀垂下眸子，语气里有些忧伤。
椅子一阵轻响，皇帝站了起来，绕过书案走到了萧桀面前，削瘦的手掌握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叹惜道：“朕对不起你的母妃，你姑姑这些年也常埋怨朕，她说朕后宫三千，却只有你母妃一人真心真意。如今她已经走了有二十年了，回头看看，朕心中，始终没有放下过她。”
“母妃泉下有知，她会开心的。”萧桀掩着眸中的情绪，低声道。
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父子二人转身看去，只见关景带着沈凉月已经到了门外。
“民女给皇上请安。”沈凉月跪下，恭敬地向皇帝磕头。
“抬起头来。”皇帝走到门口，盯住了沈凉月。
沈凉月慢慢地抬起头，迎向了皇帝的视线。
廊上挂着两盏宫灯，微光落在沈凉月的脸上，照亮了她的皎美容月。皇帝眼中一亮，又往门口走近了两步，深深地盯住了她的脸。
“沈长海竟有这么漂亮的女儿。”皇帝看了她好一会，这才转身走回书案后坐着：“你既已入了王府，就要恪守本份，不要生起贪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