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收留我的男朋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那片温热细腻的皮肤,目光一寸一寸描绘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你是我男朋友吗?」
「如果你还愿意。」迟阙抬手盖住他的手背,在他手心里微微歪头。
云绥轻轻按了下他的嘴角,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轻声反问:「你能不能站起来一下?」
迟阙不明就里地起身。
下一秒,面前人便一个猛扑扎进他怀里。
云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嗅着他身上淡淡地冷香。
紧贴的身体通过皮肤传递彼此的体温,他想归巢的倦鸟一样缩在这方温暖的怀抱里,倾听对方轻缓平稳,令人心安的呼吸声。
七年未见,迟阙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原本三厘米的身高差变成了半个头,轻而易举便把他完完整整圈在怀里。
感受到腰上收紧的力气,云绥眨了眨眼,泪珠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从十八岁那年的除夕夜起他就很少哭了。
但这次,那颗滑落的泪珠像是开了闸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要把这几年忍住的通通哭回来。
迟阙连忙想把他从怀里挖出来,云绥却死死抱着他的肩膀阻止:「你别看我!」
「好好好,不看你。」迟阙柔声安慰着,轻拍他的後背。
「不哭了。」他像对待孩子一样柔声细语地哄着,艰难地侧过脸吻着云绥的侧颈。
「我也没谈恋爱。」云绥紧紧搂着他,声音哽咽。
「嗯,乖宝。」
「之前有人和我表白,我说我有对象了。」
「真巧,我也是。」
「你家的事好乱,迟熠烂泥扶不上墙,我每天都好累。」
「辛苦了,往後不会这麽累了。。」
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云绥咽了口唾沫,小声引入正题:「你还会走吗?」
迟阙轻轻勾起嘴角。
「不会了。」他轻揉着云绥的後颈,「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
横亘在胸口的最後一根梁木被轻轻取下,云绥心里一松,手上也卸了力,树袋熊似的挂在迟阙身上。
迟阙由他挂着,温柔抚摸着他的後脊,安静地填补他失去的安全感。
「我可以亲你吗?」树袋熊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
「不可以。」
云绥难以置信地抬头,充当树的迟阙恰好垂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现在可以了。」他微笑着後退一步张开手臂,「来,像我刚才一样轻薄回来。」
接吻被他三言两语赋上了轻浮调戏的味道,却更刺激人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