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一愣。
那人离开到现在,周围的朋友都陆陆续续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全都心照不宣地避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关迟阙的任何事了。
也或许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失态。
云绥接过来,手被铁盒冷的抖了一下。
一股寒风毫无预兆地袭击了两人,将头发吹得十分凌乱。
不该来天台的。
云绥拢了拢围巾,心里突然窜出这个念头。
冬天太冷了。
「谢谢。」他把盒子塞进书包,看了迟熠一眼,「他留给你的烂摊子,能处理吗?」
迟熠呆了呆。
「挺好的。」他迷糊地回了一句,低下头。
云绥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有棘手的问题记得找我。」
迟熠受宠若惊:「我以为你一点都不想再听到我们家的烂事了。」
云绥一梗。
其实准确来讲,是厌恶。
「他的东西。」他把书包甩到肩膀上,低声说。
他们废了那麽多心力,周旋苦斗了那久,怎麽能轻易拱手让人。
「走了。」
他摆了摆手,转身往天台门走去。
迟熠在背後叫住他:「云绥哥。」
云绥回头看他。
「年末的公司分红很快就到帐了。」迟熠的喉结滚了滚,「你别忘了拿钱。」
云绥在门口愣了好一阵才回神。
「谢谢。」
他转头看着迟熠,语气比任何一次都重。
当晚,云绥就买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他先斩後奏,告诉林薇和云野时,人已经在机场了。
「你给我滚回来!」林薇在电话里气急败坏,「你已经十九岁了!还当自己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吗?」
「你去了美国又怎麽样?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找不到他!」
「你现在就给我回家!立刻!马……嘟嘟」
云绥挂掉了电话。
城市变得越来越渺小,云层被远远的甩在身後,他点开下载好的音乐,第一首歌就是《天若有情》。
云绥和乘务员要了一条毛毯,闭上眼睛。
十几个小时漫长的机程後,他在纽瓦克机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