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怀的声音颇为苦恼,他确实也在发愁。他这里人太多了,就算是练兵,可一下子这麽多人的消耗他也承担不起。
「王谢,你有什麽好办法吗?」
别问她,王谢现在只想保持沉默。她哪里有什麽好办法,只可惜她没有学过管理学,如何管理上万人,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领域。
「我准备去买点蔬菜种子,」她乾巴巴地说道,「我也没有足够的钱去养活昨日那几百人,只能让他们自己种地养活自己了。」
「那他们要交多少租子?」王子怀随口问道。
因为词语对王谢太过久远,以至於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租子?交什麽租子,」王谢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王子醍醐灌顶,「他们能好好地种地,用种出来的粮食养活自己已经是不容易了,荒是他们开的,地是他们种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些许种子,现在就让他们给我交租子?」
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道:「等以後吧,至少今年,我不会收他们的租子的,让他们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王谢心想着纵然现在看着是她养着他们,但修防御工事建房子开荒种地等等,这些她可是只包吃不包住也没打算给工钱的,能把每块荒地包产到户已经算不错了,到时候再修个粮仓什麽的,至於收钱,那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在山里开个养鸡场养羊场什麽的,到时候雇人生产再卖出去,那赚的不是多多了?
「从地里面扣那几个子,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麽,」她轻轻说道,「但对靠天吃饭的百姓来说,那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王子怀听到对面王谢清冷决然的声音:「唯独在这个时代,我不愿意让百姓们一年到头还要烦恼那些个租子。」
「我知道了,」王子怀敲了敲玉佩,「那我也去试一试。」
试一试?
王谢惊讶:「我说的这些,别人听了只怕会说我是个疯子,你还要试一试?」
「别人怎麽看那是别人的事,」王子怀说道,「但我信你,所以想试试。」
王谢没有问要怎麽试,她也不想问。也许是内心还是有些胆怯,不想去知道王子怀成功还是失败。
她买了需要的种子,又分给那些灾民。再买来鸡鸭牛羊,还修了许多房子。
深山里面地本就少,
为了安排合理,她不得不让夏娘子来记帐管理。
这里面也不是没有得了便宜还想闹事的,见她性子软,便想着捞点好处。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不能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她可以讲道理,但也必须要有手段。
在好一番杀鸡儆猴以及夏娘子的协助之後,她总算稳定了局势。
那一晚她手上染上了洗不净的鲜血,洗手的水在夜里泛凉,雾色也越发浓郁,叫人看不清。
偏生这时候王子怀突然敲了敲玉佩,说有好消息告诉她。
她看着一直坚持不断发出敲击声的玉佩,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小祖宗,有什麽事非得这麽晚说。」
也不知为何,自从被她怼了一顿终於学会不在夜里打扰她的王子怀那日突然要来找她,之後想想都觉得奇怪,可当时她并未发觉。
「王谢,你应该想像不到我刚才做到了什麽!」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激动,仿佛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事情给第一时间分享。
「是什麽事情?」与他此时的急切正好相反,王谢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得十分兴奋。
她这时候的确没空去注意别的事情,只是往手上倒着清水,妄图洗去心中的无悔。
「你一定猜不到!」王子怀欢快地说,「我救的那些人他们说愿意效忠我!」
等等,效忠,谁?是谁想要效忠谁?
刚刚好像有什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了,是错觉吧?
王谢手上一停,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魂:「效忠……你?」
那可不是几个人,据王子怀所说,那是好几万人,可这麽多人在短短数月之内,就选择效忠王子怀?这几个词结合在一起,怎麽都觉得诡异!
「小祖宗,」王谢身形僵硬,「敢问您今年贵庚?」
或许她想错了,王子怀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表现的比较幼稚不靠谱,在外面其实很成熟呢?
王子怀不疑有他:「今年十八,过了年就十九了,你不是知道吗?」
哦,是了,看来自己没弄错,那错的一定是这个世界吧,就是如此不讲理。
「你是怎麽做到的?」王谢终於问道。或许是她这边不过几百人便闹出了乱子,王子怀那边数万人却能保持安稳,她有些想不明白。
手上的血迹怎麽也干不了,这时候的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都是你告诉我的啊?」王子怀耐心解释,「你之前不是说想让他们种地吗?我家地多,又买了些分给他们,并且当年不收租子,其他的佃户也免了一年的租。」
「像你说的那些以後都不收租,我现在还做不到。」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跟他们承诺了,日後只要种的是我家的地,就只收二十取一的租子,绝不会收更多。」
王谢感觉其中应该还有些问题:「你承诺了,他们就信?」
「当然不是啊,」王子怀坦坦荡荡,「有些人觉得我骗人,还有些好吃懒做,但我带着几百号下人呢,他们敢闹事就把他们打发了,再让他们有冤的告冤,我都替他们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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