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她、莎娜还有马尔斯,他们终将合二为一。”
迪莉雅翻过了故事的结局,在后面的角[se]栏里,一个与玛莎有七分像的漂亮女子慢慢在纸张上浮现。
她看上去清纯无害,只是眼神里还多少带着点戏谑的意味,破坏了温柔端庄的气质。而在女子的背后,隐隐约约有一张属于男[xing]的脸,这张脸英俊而[yin]郁,脸颊因消瘦而凹陷,怎么看都是马尔斯的模样。
在画像下面,有着这么一段介绍:
“自以为是的父亲、无辜的女孩、自愿的祭品、外来的邪祟与狂的[1ang]子,爱是最歹毒的养分,长出了最畸形的花。”
“让你记录,没让你评价。”迪莉雅又拍了手中的书一下,转身看向了身后。在她视线聚焦之处,被血管牢牢束缚在墙内的华服女[xing]眼眸半合,两行血泪从眼眶淌下。
“威尔[1un]勋爵散尽家财才买下了这栋房子,而你呢,怕被我现,成[ri]躲在房间里,只敢在夜间去下城区寻找猎物,真是可怜极了。”迪莉雅冲着她笑了笑,“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当初来我店里的是你,提出要做[jiao]易的是你,得到力量后想要毁约的也是你。我只是个不想亏到血本无归的可怜商人罢了。”
女子血泪滴到了地上。
“别哭,莎娜,你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迪莉娅说道,“哦不,应该叫你,四分之一的莎多纳。”
卡洛斯是被砸落在身上的雨水唤醒的。
豆大的雨水跨越了万米高空,落在了他的鼻梁,溅[she]的水花带来了足以将人拉回现实的凉感和湿意。顶着密集的雨滴睁开眼,资深调查员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大街上,浑身湿透,五脏六腑像移位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能闻见身上刺鼻的血腥味。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格莱大街72号呢?
洛克、妮维雅和安东尼又怎么样了?
满腹疑问都无法得到回答,他试图爬起来,却现身体虚弱得不可思议,动一根手指都十分困难,只能徒劳得躺在原地。无奈之下,卡洛斯微微转动脑袋,终于用眼角余光扫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随身物品——佩剑和剑鞘都跟匣子在一起,唯有最怕水的《明克兰之书》藏回了匣子里,只留了一角露在外面,特意彰显自己的存在。
说不定被救了一命啊……
努力压住了喉咙里重新冒出的腥甜,卡洛斯想要用混沌的大脑去思考梦境中最后一幕的含义和自己的处境,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疼[bi]得把胸腔中压回去的淤血给吐了出来。
大股的血[ye]从他的嘴角躺下,与地面上雨水混在一起,变成了大片殷红的血丝,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而他自己就是入网的猎物。
自离开南方公国后,有多少年没这么狼狈了?
卡洛斯怔怔地望着[yin]云密布的天空,在冰冷的雨水中,想起了刚加入邪神对策局的时光。
那时候他因信仰的问题,已经成了神前议会的眼中钉和[rou]中刺,无法继续呆在他们眼皮底下。父亲在几次强制纠正他的观点都不成功后,为了避免下任大公是个无信者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只能找上了那个本不该联系的男人。
即便父亲讳莫如深,卡洛斯依然知道这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的身份,因为早在多年前,他们就曾见过几面。他知道这家伙总喜欢在大公府外的第二条街拦着正值妙龄的小姨搭讪,还见过他偷偷爬上小姨的窗台,只为了留下一朵沾着露水的红[se]玫瑰。
这个家伙每一次自以为追求实则出格的举动都能引得母亲勃然大怒。
不过那都是小姨死之前的事了。
卡洛斯不喜欢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哪怕他是邪神对策局的席执行官,是唯一能将他从家族宿命里拖出来的人。
他不喜欢男人的任[xing]妄为给小姨带来的危险和诘难,不喜欢那个男人看自己时带着恨意的眼神,也不喜欢他身上萦绕不去的淡淡腐臭味。
说实在的,那家伙其实已经死了吧?在这站着的根本就是一具被邪神[cao]控的尸体吧?
在被男人以“锻炼”之名丢进调查小队时,他就这么恶意地揣测过。
没有练习、没有培训、甚至没有一点点对这个疯狂世界的讲解,他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调查任务,也成为了那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等到对策局对他的关押结束,他也下定决心把姓氏由菲迪克斯改成贝格里斯——这样他死在外面的时候,老头起码不会心肌梗塞。
卡洛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是因失血有些神智不清。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初升的太阳霞光万丈,但雨依旧没停,徒劳地冲刷着他流下的血迹。
他应该死在迪莉雅的门[kou],这样她一出门就能看到他。只是这样会弄脏她家的院子,不知道清洗容不容易。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以至于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头上的雨停了——不,是有人用伞遮住了他。
卡洛斯望去,就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在清晨的明克兰,在无人的街巷中,迪莉雅打着伞,驻足在了他的身边。
就算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他也觉得是个好结局。
一个属于卡洛斯*菲迪克斯的happyendIng。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更多的鲜血从[kou]中涌出,呛得他不得不咳嗽了起来。
虽然非常狼狈,但在这一刻,他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