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以至于化为薄片贴在树干后的躯体无可避免的下滑了一段——理所当然的,出了不小的动静。
“!!”
眼看着原本专心进食的女孩好奇地扭过头,一滴冷汗从男人的额头沁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就在对方即将起身查看的那一刻,一只硕大的松鼠被动静惊扰,从茂密的树冠上跳了下来,抖着蓬松的尾巴落在了长椅的不远处。
女孩的注意力理所当然地被这只“天降救兵”所吸引,将盛有面包屑的手掌伸出过去,开心地逗弄了起来。男人见状大大松了[kou]气,[cao]控身体无声无息地落入了灌木丛中,确定女孩全身心都在松鼠身上后,就从随身的尼龙袋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也不见他动笔,勉强展开的信纸上就自动浮现了数行字迹:
“封印探查人:穆拉赫特”
“封印情况:正常。”
“探查总结: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但***依旧遵循着规则行动,没有挣脱封印的迹象,暂未现永恒之火教徒召唤失败一事与之有关。”
“备注:***在车站骂我的事你们到底管不管?!”
最后一行用力到几乎要戳穿信纸,深深表达出了书写人心中的无能狂怒。
泄完愤怒后,男人随手将信纸叠成了一只纸鹤,大约是他动作太过粗鲁,这只纸鹤歪歪扭扭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男人对于自己的大作并无什么特殊感想,随便将它向上一抛,纸鹤无风自动,在升到半空时竟蜕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白鸽,只是这鸽子的翅膀怎么看怎么不太对称。
男人眼皮[chou]搐了一下,移开了目光——没事,反正怎么都能飞。下一秒,他的头便毫无征兆地垂落了下去,等到再抬起时,神情与先前已大有不同。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般的男子并没有四处乱看,反而条件泛着[xing]地拉低了帽檐,就在他打算爬起来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漂亮的天蓝[se]皮鞋。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男人僵住了。
理智在高喊着“不要”,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在现自己正在抬头后,他无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然后,他就与鞋子的主人对视了。
正确来说,是与被禁锢在甜美外壳内的“存在”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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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穿着一个主祭过来,穆拉赫特那家伙太[1ang]费了。”在极度的恐惧与痛苦中,他依稀听到对方在对自己说话,“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啪嗒。”
一颗眼球掉在了被“[ye]体”浸泡的地上。
然而男人并没有死。透过仅剩的眼珠,他看到“自己”被人用白皙的手指捡起,喂给了抱在怀中的松鼠。松鼠听话地吞下了明显不在食谱中的“[rou]块”,随着食物进肚,它那懵懂的眼神逐渐被“惊恐”所充斥。
女孩见状出了一声轻笑,抚摸着松鼠蓬松的毛,手指轻巧地搔着它小巧的下巴,感受着怀中的小不点逐渐变成一尊肌[rou]紧绷的“石像”。
男人依旧还活着。透过松鼠的眼睛,他看到自己被抱着离开了湖畔公园,搭上了尚在早高峰末尾的公[jiao],在人挤为患的车厢内独享宽阔的后排座椅和窗外吹来的新鲜空气,与前排充斥的拥挤与汗臭仿佛两个世界。一直到他们下车,女孩都保持着[jing]致与整洁,光鲜亮丽得仿佛将将迈出家门。
男人看着他们离开了车站,走向了一座外观宏伟的建筑,停在了等候在门[kou]的青年面前。
奇怪的是,他认识他。
对策局的走狗——他一贯这么称呼这些背弃了原生信仰的家伙,毕竟渎神者永远要比无信者更令人作呕。
然后,他就看到女孩用双手托起了“自己”,递到了青年面前。
“初次约会的纪念礼物,”他听到她用甜蜜的语调说道,“一定要好好照看哦。”
男人以为自己出了一声惨叫,可实际上,“它”只是乖顺地抖了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