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渊下意识挥了挥爪子,想要做出一个挥斥方遒的动作来,可是,好像并不算是太成功,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不过,若是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管他天南地北,尽管抢了便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开罪於我们,反而会将自己属地内最好的东西精心献上。」
顾桓清倒是苦笑,忍不住做了个揖,「师兄,倒是我麻烦你了,你若是出手,这一切都不好办了,我倒是第一次如此明白自己的地位,在下面的人来看,我已然高高在上,可是,实际上,我离更高的位置,还是虚无缥缈,在这海底之中,我能够一较长短的,也就是没有开启灵智的妖兽了。」
不过,即使这样,他脸上仍然没有多少颓色,他的眼睛,反而更加明亮了,好似明白了什麽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整个人豁然开朗。「不过,我的道才刚刚开始,他们却只能一辈子停留在这个境界之上,师兄,我们一起打个赌可好,就赌千百年之後,我的修为能否在你之上?」
封渊哑然失笑,「若是时间足够久,你或许能够追上来,我们之间相隔的可不仅仅是五十年的时光,而是更遥远的……罢了,我倒是已经替你找好了目标,就是那个。」
顾桓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只像是海葵又像一团海藻的东西黑乎乎一大片蜷缩在地上,好似在安眠,应该是叫库淮草的东西吧。它算是最为难以开启灵智的妖植了。
不过,有一点,它的警觉性极其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它的根茎对於修为提升很有好处,也甚少有人能够顺顺利利地将它摘下,尤其是年份高的库淮草,更是难以获得,这一大丛,看着起码有五百年了吧,师兄还真的是找的一个好对手啊。
封渊一脸正经,好似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一般的话,他的笑容,此时看来,怎麽都像是别有用心,「师弟,你堂堂元婴後期的修士,去欺负一些简单的妖植,岂不是胜之不武,更是浪费时间,这可是我为你找到的最简单的对手了,莫要继续浪费时间。」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好像胸口堵了一口血,咳不出来咽不下去,绝对相信师兄,肯定,他一定不会坑自己的完全是太天真了。顾桓清艰难地继续微笑,「师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得,你暂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封渊很是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是为了你好,待我们将这里全部走一遍,师弟你修为大进不说,对敌经验也会丰富许多,更别提帮你积攒下来的天才地宝了。」
这完全就是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威逼他,到了这种时候,他不由的反思,师兄真的是把我当做是宝贝放在手心里疼爱,不过,这种方式,他很是喜欢就对了,若是师兄真的将他束之高阁,放在洞府之中,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折腾一二呢。
顾桓清仔细思考了一番它的弱点,似乎并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之前成功的人秘诀基本只有一点,唯快不破吧。左右,师兄在身後顶着,怎麽都不可能让它伤了自己,总而言之,先上了再说。
顾桓清掐一个剑诀,化出无数剑影直直地冲着库淮草而去,若是它得枝叶都拿来对付自己的剑影,那麽,即使它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露出自己的根部了。
只是,顾桓清的剑都已经狠狠削下了它的好几团飘在水中的身体,可是,它居然就这样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愿。最後,顾桓清的灵力耗费了许久,可是,在那个该死的草面前,就像是举着火把洗刷的小子,很是可笑。
顾桓清弄了半天,也觉得累得慌,转头看着小小一只蹲在旁边快要睡着了的封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几乎确定了一件事情:「快点起来,你该不会是故意先让我来做这件事情的?肯定有窍门,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快点起来,不然……」
「你是要对我不可以吗?」封渊回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很是坚定,「不,这是你自己得战役,与我无关,你要学会靠自己,动用你的大脑,想想看,这是在水中,它是妖植,只要是妖植都会有一种致命的弱点的。答案已经在你面前了不是吗?」
若是说妖植都会惧怕的,那就是火了,顾桓清福至灵心,立刻放出那一撮玄冥幽火,只是稍稍碰到了那蓬松的身体之上,就仿佛星火燎原一般,忽的一下就没有了大半。这倒是成了,还多亏了能够在水底燃烧无误的玄冥幽火,不然,他还有的是时间磨。
顾桓清忍不住回头看了封渊一眼,他的表情完全不是欣慰,或者之类的表情。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下一秒,他就知道了,海底开始震动,库淮草从地下拔地而起,他一直都以为这不过是生长着一片库淮草,一棵不成,还能选择其他的。
可是,它们居然都是同一个!地面开始震动,整根巨大的库淮草出现在他们面前,到底是哪个鬼记载它是草啊,你见过这麽大的草吗,记录的人眼睛瞎了吗?
但是,现在,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逃跑了吧,逃得越远越好,它要是动起来,这个动静也太大了一点吧。顾桓清着急之中,回头望了一眼封渊,他居然以爪为刃,伸手,直接在它的身上割下了好大一根茎干,估量着这个数目,应该是手脚的部位吧。
即使他非常不愿相信,此时,他的脑海之中也难以抑制出现了一种想法,他该不会就是故意把自己当做是饵料,想要将它钓上来吧,毕竟,它也算是极为名贵了,若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他不也是和自己一起涉险吗,若是怀疑他,就是在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不就意味着即使重活一次,我的人生还是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