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连忙拦住他，不停劝阻着。
“暮洲，这些事爸爸妈妈来处理好不好？医生说了你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我们向你保证，一定会挑最好的墓地，举办一场盛大的追悼仪式，让她入土为安的。”
看着箍在腰间的两只手，江暮洲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情绪。
他轻笑着，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六年前，你们不许我和初夏结婚，六年后，你们拦着不让我给她收敛尸骨。她生前没有得到你们的善待，死后还要看着你们惺惺作态，要怎么入土为安？”
江父江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从他看过来的眼神里，读出的恨，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他们的心口。
两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无力承受这直白的、不加掩饰的浓烈恨意，颤着身后跌了几步。
江暮洲并不在乎他们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用力挣脱了他们的钳制，径直转身离去。
回到出租屋后，他看到了沈静笙。
她站在门口，望过来的眼神里，涌动着复杂情绪。
“暮洲……”
江暮洲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推开门回到房间，抱起了姜初夏的遗体，亲自送到了殡仪馆。
两个小时后，轻的只有骨头的人，变成了一盒骨灰。
他抱着盒子回到出租屋，从柜子最底层，翻出来一个钱包。
里面有一张证件照。
是大学入学那天，江暮洲陪着姜初夏去拍的。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青涩，笑靥如花。
他抬起手，轻轻摸上那张脸。
触手所及，却只有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