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摇头,“你能接受我的过去,并且还愿意娶我这种嫁过一次、流过产的女人,怎么可能轮到我后悔?要后悔也是你吧?”
她伸出两条手臂勾住盛祁舟的脖子,晶莹的泪珠子含在眼底,唇边却绽放出笑意来,“我相信日久生情,二少这样优秀,又有魅力的男人,即便我现在不爱,以后还是会爱上你。”
见盛祁舟没有回应,温婉挑了挑眉,“穆清寒和凌越帆不也是如此吗?穆清寒如今可是很爱凌越帆呢!”
盛祁舟的瞳孔一颤,下一秒大手扣住温婉纤细的腰身,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车子里的穆郁修倏地闭上血红的双眸,只觉得胸腔里那股狂躁要冲出来一样。
冷静。
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跟盛祁舟在一起,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只是因为她恨他,她在报复他。
如果她觉得痛快,那就让她继续惩罚他好了,反正她爱的男人仍旧是他,她只是在做戏给他看,她自己会有分寸的。
但就算是做戏,她为什么对盛祁舟笑的那么甜?她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流泪?
她难道不知道她流泪的样子有多美吗?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给别的男人看?
穆郁修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终究还是无法再忍耐下去,猛地睁开眼睛,正要下车冲上去,却现不知何时温婉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此刻正用一种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唇畔噙一抹讥诮的弧度。
穆郁修的动作又顿住,随后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
他动车子后见温婉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觉,他皱起长眉,语气里满含轻蔑,“你每天晚上是偷,还是抢去了,在车上还能睡着?”
“不。”温婉还是闭着眼睛,“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但又会显得我很没有教养,所以我只有用睡觉来掩饰我对你的漠视。”
穆郁修:“……”
再无话可说。
温婉果真又是一路睡过去,穆郁修原本压着火无处宣泄,中途转头看到她恬静的睡颜,他的心顿时柔软下来。
他渐渐地放慢车,最终把车子停下来,俯身凑近温婉的脸。
温婉却蓦地睁开双眼。
穆郁修惊了一下,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他低声问她:“温婉,为什么不能再接受我一次?”
温婉很平静地说:“一年前你搂着宋初凝,辱我、骂我、贱我,甚至还让我把那枚戒指取下来,你自己违背誓言,如今你有什么立场再让我接受你一次?当然,我也不恨你,我反而感激你放过我,给了我一次重新寻找幸福的机会。”
“我……”
温婉没有给穆郁修开口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穆郁修,冷冷地说:“下车!”
这次却是穆郁修坐在那里不动了,用她说过的话反击她,“这是我的车,要下也是你下车。”
温婉看向他,眸色幽幽,“那你是想让我走回容家吗?”
穆郁修:“……”
过了不久,穆郁修下车,温婉第三次开着车扬长而去。
从开始的愤怒、心痛,到此时此刻,穆郁修反倒习惯了,走出几步再次看到毕秘书开着车灯在前面等他,他顿时黑了脸,却也只能一言不地坐进去。
中途毕秘书习惯性地出声提醒穆郁修,“穆先生,你既然狠不下心强行把温婉弄回家里,何必那么执着,一次又一次把车开到半山腰来?明天你直接把她送回容家好了。”
穆郁修靠在那里,眉眼间一片倦意,“我不会再这样做了,让我看着她跟盛祁舟打情骂俏,比死还难受。”
毕秘书作为一个关心上司的下属,她思想斗争了半天,鼓足勇气说:“穆先生,昨天我送给你的礼物其实就是一盒避孕套。我是看不下去你这样一直优柔寡断的,就是想借此暗示你,实在不行,就用你惯常的作风,再强上温婉一次好了!”
穆郁修闻言浑身一震,从后视镜里看着毕秘书,他一脸严肃地说:“毕秘书,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先不说我舍不得再用粗暴的方式对待温婉了,如今她不待见我,不要说是强上她,我若是再稍微出一点差错,她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那我还怎么翻身?好歹现在我还有靠近她的机会,若是她真的恨我,也想着报复我,直接嫁给盛祁舟,我难道还要做第三者,沦为情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