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再怎么不情愿,表面上我还是不得不纵容了宋初凝的行为,如果宋初凝有错,我同样有错,毕竟宋初凝是仗着我。
所以我不怪温婉。
我就是心痛。
我手下大概太用力,宋初凝这才感到害怕,她用尽力气说让我松开手,她把我送给温婉的东西还给我。
我暂时松了手。
她缓了一会,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下床,走到沙那里拿起包。
这里是我没有回豪宅的那段时间,新购置的一栋别墅。
我只允许宋初凝晚上过来,但我从来不跟她睡同一个房间,而且为了防止这种女人半夜时爬上我的床,我都是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而刚刚之所以她会在我床上,可能是因为昨晚我回来之后喝多了酒,然后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精疲力尽后又睡过去,她才进来的。
我只脱下了西装,估计她也只敢上我的床,没有胆子脱我的衣服,而房间被她收拾的很干净,她肯定是想拿我酒后乱性来让我对她负责。
太可笑的想法。
我若是能喝醉,我还会这么痛苦吗?
如果酒精能麻痹我的心和大脑的话,我怎么还会想温婉,并且越想越痛?
这个世界上若是真有一种可以遗忘的灵丹妙药,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温婉还活着。
哪怕或许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相守,只要她还好好地活着,我也会好好对待自己。
我的心又痛起来,这种痛甚至变成了有形的,我抬手按着胸口,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丢了。
宋初凝把东西分别递给我。
我接过来抓在掌心里,直到她拿出那个玉镯时,我清楚地看到她的手下一滑,玉镯往下坠落。
我的手试图伸过去接,却已经晚了。
下一秒,只听“叮”地一声响,玉镯砸在地板上,摔成两半。
我的瞳孔急剧放大,只觉得那一声像是自己的心碎了,裂开两半的玉镯,也让我的心里突然缺失了什么一样。
那是我外公送给温婉这个外孙媳妇的礼物,如今却被一个外人摔碎了。
几秒钟后,我猛地抬起头来。
可能我此刻的表情太可怕,宋初凝吓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几步,肩膀和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
我从来不会跟除了温婉之外的女人解释太多,何况容昭媛的心脏已经取下来了,宋初凝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之前我或许还会留她一条活命,但现在不可能了。
我一手扯住宋初凝的肩膀,几步走到窗前,再打开窗户,然后我毫不迟疑的,把她从二楼丢了下去。
我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响,但这不重要。
我返回身把碎裂的玉镯收起来,决定找技术最精湛的师傅来修补好。
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只是裂开了两半而已,我一定可以再把它恢复原状。
***
第四天,我回了一趟盛家。
中途池北辙告诉我宋初凝没有死,然而被我从二楼摔下去,又耽误了救治时间,她从此变成残废不说,盆骨也因此受损,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残废没什么,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才是最可怕的。
盛家刚开饭。
除了盛祁舟最近跟我亲近些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盛世昌依旧不给我好脸色看,邵曼珠待我,比我亲妈待我还亲。
我如往常一样应对着,其乐融融的,表面上倒也很像一家人。
席间盛祁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的脸色猛然间变得青白,向来从容不迫的他,连手机都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