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映得方采薇的面容阴恻恻的。
她笑道:“此番可是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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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回,对唐笙道:“落雨了,道路湿滑,明日不回去了罢。”
唐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她膝上,被秦玅观捏得微眯眼睛。
“不回去。眼下疫病到尾声了,十八坐镇,我放心着呢。”
蓦的,唐笙想起了什么,脑袋滚正,下巴抵在秦玅观腿上:“太傅那边如何了?”
“昨日林朝洛已启程,率军赶往辽东界。”秦玅观答。
这便是不妙了,辽东局势已经差到要陈兵边界,应对瓦格突袭了。
“陛下……”唐笙所有的担忧都在这声轻唤里。
秦玅观拉她起身,拍了拍身侧。
唐笙从起身到立直都在摇头。那天晚上她被秦玅观亲晕乎了坐了次御椅,回神时心砰砰直跳。
“方汀,关窗。”秦玅观扬声。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窗便被人关上了,唐笙甚至没瞧清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隔墙有耳在这宫中是真的。只不过,想成为宣室殿外隔墙之耳,实在困难。唐笙惊诧之余,忽然生出些感慨。
她忽然有些庆幸起自己的耐力来——那晚秦玅观怎么撩拨她,她都是忍着没出声的。
“坐吧。”秦玅观道。
耳廓泛红的唐笙这才扭扭捏捏地坐下了。
她坐垫还没捂热,方汀便又隔帘通报了什么。唐笙弹射起身,倏地和秦玅观隔开一个十分规矩的距离,闪入内室屏风之后。
她藏得快,秦玅观倚上圆枕,顿时生出种“偷情”的错觉来。
“传进来罢。”秦玅观揉着眉心,无奈道。
身染湿气的方采薇便打帘入内,行了个礼。
“启禀陛下,监生们现已撤走。”
方采薇讲述了经过,秦玅观赞道:“做的好。”
抬出读书人崇敬的沈崇年,抓住监生的道义漏洞,威压和劝诫并行。
方采薇做得滴水不漏。
她在女卫中排行十二,年龄虽小,做事却很妥当,秦玅观思量着要将她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历练了。
“去偏殿取‘出云’来。”秦玅观动了动指尖,方汀会意。
片刻后,这把历时三年,精钢锻造的兽面云纹剑便落到了方采薇手中。
“朕御极前,便是握着这把剑习武的。”秦玅观缓缓道,“如今,赐给你了。”
“淋了雨,莫着凉。快些回去吧。”
方采薇双手捧剑退下,手腕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