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玅观摇头:“以她的性格,应当是希望你争一争的,能成为女子表率的。”
这样的话,信里却是出现过。
唐笙头垂得更低了,秦玅观对唐简,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唐笙一时语塞。
刀鞘探了过来,托住了唐笙的下巴。
秦玅观半身前倾,缓慢而郑重道:
“你阿姊说得不错。只要你无异心,朕会保你一世荣华。”
“如若你有野心,朕也会放权于你,助你青云直上。”
她笑了笑,眼角却是垂落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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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年,天气便有转暖的迹象,街道已不见残雪。屋檐下日日夜夜响着滴滴答答的声响。
败落的唐府无人值守,这几日却总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人人都说,那是唐简大人的冤魂作祟,虽有声响却从不伤人。
百姓们不敢靠近,唯有巡逻的差役偶尔会经过此处的街巷。
是夜,唐府墙角下多了两道狰狞的黑影。
差役经过时提灯望去,那两道黑影却倏地消失了。差役吓得双腿软,撒腿就跑,连官灯也不要了。
周遭重归寂静。
两道黑影从墙内的阴影里走出,忽觉后脖颈一重。
兵刃的寒意蔓延开来,直窜头皮。
“老老实实放下你的兵刃,摘下面罩来。”方箬剑锋抵近,低低道。
那两个黑衣人照做,御林卫们正准备上前束住他们的手脚,黑衣人便栽倒在地,吐出鲜血来。
“不好!”方六娘扣开一人的嘴巴,看到了咬破的肠衣,“他们嘴里藏了药!”
方箬猛甩手,剑尖扎进土里,剑身摇晃。
这场为了抓捕细作而设的局,终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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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叛乱来势凶猛,竟无一点预兆。
隐在暗处的推手,想在二十七夜趁着秦玅观回潜邸时行刺。
绑走唐笙,一为套出见闻录,拿到把柄挟持群臣。二为分散秦玅观的护卫,伺机而动。
刺杀者为何知道她二十七夜必定会回潜邸,又为何会知道宫中使女的行踪?
行刺者怎敢笃定秦玅观会为小小宫女调集大批军士?
这中间许多环节设计,都离不开宫中信息的传递。
秦玅观疑心禁宫和京城已被细作渗成了筛子,处心积虑设下一局,今夜却连两个舌头都未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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