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侍女们交换眼神,嘴角都压不住了。
“说来半日不曾见着她了。”秦玅观道。
方汀答:“回陛下话,唐笙去了朝元观寻执一道人了,说是求教药方。”
冬日天黑的早,眼下天际已显灰蒙。
秦玅观望着中庭照壁,没再出声。
今夜,潜邸的护卫比往常翻了好几倍,匿于暗处的更是不计其数。
方箬带着御林司的巡视多次,终于放下心来,回去复命。
彼时,秦玅观正给朝臣宗亲书福,听完复命,执平了笔,抬打量跪着的一众女卫。
她还未病愈,站了半刻钟便累了。
方汀扶她坐下,秦玅观倚上圆枕,出声道:“唐笙呢。”
方箬答:“回陛下话,唐笙今日告假了。”
秦玅观蹙眉,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还是皇女时也曾去过朝元观,山路虽然难行些,但来去花不了三个时辰。照理说,这个时辰,唐笙早该回来了。
“方汀。”
“奴婢在。”
“唐笙是独自去的么。”
“回陛下话,是。”
秦玅观的语调凝重了些。依她对唐笙的了解,那样胆小慎重的人,必不会选择夜间走山路。更不用说她是只身出行了。
方汀觉察到了秦玅观的担忧,小声提醒道:“唐笙是宫人,在京畿,没谁胆肥到敢打劫宫中使女。”
秦玅观拨动念珠,眸色渐深:
“派一队禁军沿路寻找。调暗卫来,问清楚她的动向。”
方箬领命:“微臣这就去办。”
秦玅观想要再次起身书福,却觉得手臂没有力气了。
她唤方汀:“取佛经来。”
手臂间无力,秦玅观只得将佛经置于膝头。
桌案遮掩下的经书自然暗淡了,秦玅观读了几句便觉头痛。
受诏而来的便衣暗卫已在中庭等待,秦玅观颔,示意方汀将人带来。
暗卫说,最后见着唐笙是在山下的杏林酒肆,至于后来她去了哪,暗卫就不清楚了。
秦玅观拨动念珠的指节倏地顿住。
她道:“传朕御命,即刻宵禁。”
方汀和暗卫都以为听错了。
秦玅观收拢念珠,目似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