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仓央格勒想到那时自己心碎绝望,又穿着病号服,与现在判若两人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方晓夏忍不住他,也是正常的。
仓央格勒目送她进了病房,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那只之前握在她脚踝上的手。
细腻的肌肤,瘦弱的脚踝,肌肤相贴带来的战栗和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手上。
他想到刚才方晓夏通红的耳尖,心忍不住一颤,缓缓握紧了手。
这次,他不会再放弃了。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病房里,方晓夏正在收拾东西。
方父方母已经办好了退休,也给她约好了专家号,约好了车,三天后就要离开藏区回方城了。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这马上就要离开了,自然是十分不舍。
于是最后这几天,她说什么不肯在医院里度过,早早地办好了出院。
她要离开前,再把藏区走一遍。
方晓夏还提前拿出了父亲的战友去年从国外送给他的数码相机,想将这些都放进相机里,作为纪晓。
于是出院的第二天,方晓夏就约了卓玛傍晚去看日照金山。
她看着卓玛一身蓝色藏袍,驾一匹白驹,在阳光下跑来,心猛地一颤。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幕十分眼熟,又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那匹马上,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吧?
方晓夏冒出这个想法时,自己都觉得奇怪得忍不住笑。
卓玛驾马过来时,就看到她笑容灿烂,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开心?”
方晓夏摇了摇头:“没事。”
不过是个荒谬的想法罢了,没必要说出来。
她笑着伸手,想要拉住卓玛,借着她的力气翻身上马。
不想这么一伸手,面前这高傲矫健,满身贵气的白马竟然主动凑了过来。
他忽闪着睫毛,极为乖顺地低头,将自己的头放在她手心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