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京市的天空已经彻底放晴了，程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陆识抱着茜茜上了车，又转过来接她。
“我已经没事了，”程诺哭笑不得，“你当我是玻璃吗？”
陆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来，茜茜乐得见牙不见眼，嘻嘻哈哈地说：“妈妈也是小朋友吗？舅舅好厉害，抱了茜茜又抱妈妈！”
“嗯哼，”陆识一边得意一边给程诺系好安全带，摸了摸茜茜的小脸，“以后就照着这个标准夸知道吗？不能再说舅舅幼稚鬼了。”
茜茜朝他做了个鬼脸。
阳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程诺微微弯起了眸子，她的视线越过茜茜毛绒绒的小脑袋看向窗外，发现笔直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个身影。
程诺一愣。
车子快要发动了，她却轻轻拍了拍陆识的肩：“我下去一下。”
陆识其实一早就看见了霍泽楷，只是他确实不想理会，没想到还是被程诺发现了。他垂头丧气地熄了火，程诺抿着嘴笑了起来，起身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很快就回来，你在车里陪着茜茜。”
“舅舅，你的脸好红啊！”
在茜茜夸张的大叫声中，程诺下了车，她早就有自己行动的能力了，只有陆识一直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
“霍泽楷，”风吹拂着她未挽起的碎发，程诺的气色养好了很多，她的脸颊圆润了些，依稀可见当年那天真懵懂的模样，“你的腿怎么了？”
霍泽楷愣愣地，没意料到她还会下车走向自己，他无措地扭过头，将视线投向地面，却又不舍地看着程诺。
“你要走了吗？”他答非所问，声音喑哑得有些难以听清，“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