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带来的灼热逐渐蚕食着他的意志，耳畔依旧传来低低的哭声，霍泽楷低声说：“不要哭了，陆潇潇，不是你的错。”
陆潇潇抽噎着帮茜茜擦掉脸上的汗水，还是感到难过：“如果不是我要给她买那个面包……”
“大家都不知道茜茜对花生过敏，现在在医院发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以后都会会避开这一类食物的。”
他说得有道理，陆潇潇只得点点头，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霍泽楷烧得颧骨上一篇红云，嘴唇都干裂得起皮了，看上去十分疲惫。她吃了一惊：“霍总，您还好吗？”
“我没事，”霍泽楷皱着眉，他痛得没办法正常思考，低喃道，“我有些渴，可以帮我倒杯水吗，程…”
他想说的肯定是程诺。陆潇潇心想，但是霍总似乎已经知道程诺还活着了，那他知道茜茜是他的女儿吗？
或许没有比此刻更适合问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抱紧了怀里的茜茜，伸手拿到床头柜的水杯塞进了他手里。霍泽楷喝过水后好像精神了些，坐直了身体。
犹豫许久，陆潇潇小声说：“霍总，您和程诺姐……”
霍泽楷神色中透露出一些茫然，半晌才道：“她是我曾经的爱人。”
陆潇潇心中有些难过，在她眼中看来，霍泽楷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程诺甚至会用自己的死讯瞒过对方三年时间。
娄明在手机中告诉她，霍泽楷甚至因为这件事频繁地去看心理医生，他一定很在意程诺。
“您和程诺姐是有过什么误会吗？”陆潇潇小心地说，“小霍总，如果只是误会，要沟通才能解决呀，您很爱她不是吗？”
“是的。”
或许是因为高烧，又或者是四肢百骸都传来的疼痛，霍泽楷竟然一时有了倾诉的欲望。眼前的陆潇潇用一双清亮的、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崇拜意味看着他，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地程诺。
“我很爱她，”霍泽楷喃喃道，“不管是八年前、三年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