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早知道他会来，特意支开了陆识，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的内容或知道的事，只是陆识的性格她十分清楚——容易吃醋，容易多想，她不舍得陆识猜东猜西还憋在心里生气。
她自己留下的孽债，她自己解决。
比起之前的狼狈，霍泽楷这回显得从容很多，他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餐盒，不出乎他们所料，门口到点放下东西的人只能是他了。
“以后都不要再放了，”程诺轻轻地说，“会让他多想。”
上次程诺用茜茜的事情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霍泽楷才发现，程诺怎么可能三年时间生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更何况她还身患这种病。
他垂下头，打开餐盒从里面端出一碗排骨汤，推到程诺的桌板面前：“这是你最爱喝的。”
“不用了，霍先生，”程诺笑了起来，“是你做的对吗？”
霍泽楷没想到她猜了出来，一时有些局促，尴尬地说：“嗯，你尝尝好不好？”
程诺面无表情地倒在了地上。
汤水溅在了霍泽楷的裤腿，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程诺说：“爱喝汤的人是婉莹，不是我，这一杯就当我祭她了。”
“霍总，你是不是忘了，霍家人从未允许过我祭拜婉莹。所以在这里祭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霍泽楷点点头，他的嘴唇透露出一种青紫色，摇摇晃晃地起身，“对不起，程诺。”
他找了找拖把，没找到，便脱下了自己价格高昂的西装外套，覆盖在地面擦干净了那一块，转身离开了。
程诺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她不恨霍泽楷，但知道陆识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不制止霍泽楷的行为，或许对陆识来说太不公平。
所以等陆识回来后，惊讶地发现门口没再有人送汤了，立刻哼了一声：“这才坚持几天。”
程诺翻着他带回来的书，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