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副院叹了口气，“你说你呀，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跟家里闹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一身雪水的霍泽楷，还是心软了，打电话给院长办公室，又转头对霍泽楷说：“你在这儿等等吧，院长说现在在忙。”
霍泽楷说好。
他笔直地立在办公室外，任谁也不知道脚下的鞋子已经被路上的积雪打湿了，但却依旧挺立地像一棵松树。副院也忙得很，卖了这个人请给他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地。
直到有个小小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腿上。
霍泽楷低下头，看见了一个带着草莓发圈的小脑袋，小姑娘撞蒙了似的摸了摸额头，没哭，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陆识家的孩子？
陆识曾经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这是霍泽楷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带着孩子来到这个地方？
陆识人呢？
数不清的疑惑萦绕在心中，当务之急还是让小女孩快点回去，霍泽楷蹲下身看着女孩，女孩便以警惕的目光回望，霍泽楷伸出手，她后退一步，皱着鼻子说：“你是舅舅讲的那个坏叔叔。”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程言无忌，霍泽楷并不计较，他只是担心孩子走丢了，看了看她胸前别着一个小小的名片，“你叫茜茜？”
“不是西——”茜茜大声说，“诺诺是妈妈的名字，我叫茜茜！第四声！”
心口像是被重锤砸过，倏忽间夺走了他的呼吸，霍泽楷一把抓住茜茜幼小的胳膊，急切道：“你妈妈叫什么？！”
“诺诺呀，”茜茜睁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叔叔你弄疼我了……”
“放开她！”
眼前一花，霍泽楷被陆识愤怒地推开了，他抱起茜茜怒视着坐在地板上的人：“霍泽楷，你想干什么？！”
霍泽楷全然不顾自己又多狼狈，他就像魔怔了般站起身向前一步，满是诺冀地看着茜茜：“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
茜茜不过四岁半的年纪，吓得大哭起来，抱紧了陆识的脖子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见霍泽楷还要上前，陆识一拳抡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他对着摔倒在地的霍泽楷大吼，像一只保护妻女的暴怒的雄狮，“霍泽楷，你在这儿装什么深情呢？！害死程诺的人是你，现在发神经的也是你！有病就滚去治病，以后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