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爱那个人，”程诺依旧是那么轻却那么坚决的语气，“陆识，我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陆识只恨自己嘴笨，但他从内视镜看到后座的程诺，她嘴角竟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来难过和勉强。
“陆识，你真的好笨啊，”程诺的眸子闪了闪，“真的。”
莫名其妙被说笨，陆识却觉得有些甜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担心程诺是否会重新爱上霍泽楷，更害怕她会再次被伤害。
三年前的那一幕也成了他的心理阴影，看着湖中人事不省的程诺，陆识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没有经过程诺的允许，直接替她办理了销户，带着她南下而去。
现如今就像是一场噩梦的后续，再次看到霍泽楷，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抱着芊芊，他一定会把霍泽楷打一顿。
程诺说完那句话就默不作声了，她垂下眼带着点淡淡的笑意，抚摸着女儿熟睡而微微发红的脸颊。
三年间，陆识没有表过白。
他爱程诺的时间很长，却因为笨拙和霍泽楷的截胡一次次错过，那么多个互相依偎的时刻，陆识只是想着能够保护好她就足够了，她开心快乐就足够了。
不管程诺爱不爱他，只要能和她还有茜茜在一起，对于陆识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此时此刻，他却从程诺那带着点纵容笑意的语气中听懂了什么，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就好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他手足无措，停下车后，打开了后座的门，伸手去接熟睡的茜茜。
程诺却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因为病弱，她现在白得欺霜赛雪，眸子漆黑晶亮，笑着道：“嘘，以后再说。”
程诺不是一块木头或者铁板，三年来陆识无微不至的关怀早就捂热了她被霍泽楷冷透的心，只是在她的癌症没有治好前，她哪敢给任何承诺。
但不代表她要一直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陆识。
在会诊得到好消息后，程诺决定了一件事。只要她能够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她愿意试着去将伤痕累累的自己全盘交付给陆识。
爱就是这么奇妙地产生了。程诺看着睡眼朦胧的茜茜，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