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内院，众女眷都开始落座。
她坐到钱氏身边时，钱氏吓了一跳：“你怎么……换了衣服？”
萧明思目光则直直向她扫来，目光里闪过一抹愤恨——她真是不明白，孟晚黛为什么突然要帮南晚意，总不会真的看上了她那破花样子？
不过她并不紧张，南晚意在萧家这么久，一向是个息事宁人的主，不会多言。
南晚意对上她目光，笑了。
萧明思拿准了她的性子，料定她不会将真相和盘托出。
更何况，即便她说了缘故，萧明思只要推脱自己真的不知道，旁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可能还会责怪南晚意不懂事。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一再忍让，换来的却是二房一家的得寸进尺。
她这笑陌生极了，让萧明思不觉有些发怵。
南晚意慢慢道：“回舅母，因为孟小姐跟我说，玉阳公主最喜欢茜色，且最讨厌旁人与她撞色。”
钱温陵讶然：“什么？”
南晚意笑笑：“我第一次参加赏花宴，并不知晓，幸得孟小姐提醒，还借了我一身她多余的衣裙，还算合身，我就穿着了。”
她话语里，将第一次几个字咬得极重。
明显暗示，来过多次的萧明思理应知道此事，却未开口提醒。
钱温陵自然听懂了，极为不满地看了萧明思一眼。
柳氏也不知怎么教的孩子，太小家子气了，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若是南晚意真因此冲撞了玉阳公主，老太太只怕以后也不会再命她出门。
一时间，她心中将柳氏又记了一笔。
萧明思脸色一白——这南晚意，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吃了闷亏只会咽进肚子里，这次竟然敢暗戳戳指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