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自杀相关。
用头撞门的死亡概率是多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撞破头,流血而死会很痛。
不如去自首,去跟傅怀慊自首,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可傅怀慊不会同情她,兴许会气愤到先把她弄哑巴了,再弄死她。
温苓一动不敢动,保持着手握着门把手的姿势,跟面壁思过一样呆滞着僵硬着。
傅怀慊才洗过澡,他身上蒸腾的热气从後面一点点往温苓後脖子上蔓延。
潮湿的热意,在温苓看来,更像是冷冽的杀气。
「我有事要问你。」
伴随着腾腾水蒸气而来的,还有落在温苓耳膜上那道低沉的厚重嗓音。
「我丶我想回家。」
温苓试图自我拯救,声音在发颤。
「问完话,自然让你走。」傅怀慊眸底铺着一层暗色,「是自己去沙发那边坐着,还是我请你过去?」
这个「请」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请」。
兴许掺杂着她身体无法承受的暴力。
怕痛的温苓身体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双脚立即像是安装了电动小马达,低着脑袋,「嗖」地一下绕过傅怀慊,乖乖走去沙发上坐下了。
傅怀慊眸光跟着她。
大步走回沙发这边,在她对面坐下。
即便温苓害怕地低着脑袋,规规矩矩地垂着眼眸,傅怀慊的身形也纳入了她的视线范围。
高大挺拔的落拓身形端坐在沙发上,白色浴袍盖住了那具蓬勃修劲的健康男性身躯。
温苓把脑袋垂地更低。
拘谨忐忑和恐慌将她全身束缚住。
温苓一双还没消肿的眼眶隐隐又泛起红来。
即便傅怀慊回国,他忙於集团公务,她也有心躲着避着,他回国几近半年两人也没见过多少次。
十年时间里,这是她跟傅怀慊离得最近的一次,她平常远远见一面他都觉得胆怯,如今这麽近距离,她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压着,呼吸都要控制着力度。
傅怀慊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温苓。
她对他的恐惧一直都是写在脸上的。
他开门见山:「老爷子寿诞那天你在哪里过的夜?」
在他开口的那一秒,温苓的呼吸因为恐慌接近於停止。
他第一次开口同她说这麽多话。
跟想像中的不同,他语气里没有憎恶和冷漠,但也没多少温度,平铺直叙,格外严肃。
两年演员职业生涯积累的演技让温苓坚持了下,控制着情绪不至於崩的太快。
但演技再好,也克制不了本能,温苓回话的嗓音在发颤,「回市中心那套公寓过的夜,我助理也在公寓住,那天也是我助理的生日,我想着给爷爷过完生日,可以在零点前回公寓去陪她过生日。」
傅怀慊漠然地看着她,「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