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仪愣了下：“我？”
陆瑾枭点点头：“对，你。”
看着林婉仪不解的神情，陆瑾枭冷笑：“你现在作出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当初，那陆瑾枭在遭受这些痛苦时，你不也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
林婉仪哑然：“我……”
陆瑾枭打断：“你与公主曾是好友，但你可曾劝诫过她一句？你没有，你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在他死后叹息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好男儿。”
这是林婉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她眼中出现一抹茫然。
陆瑾枭步步紧逼：“季淑懿不是个东西，你们也是帮凶，谁也没比谁高贵！”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我鄙夷季淑懿？你们俩一路货色，跟我装什么情深不寿。”
他本不愿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些话，早已压在他心头许久，不吐不快。
这整个盛京皇城，只有他的大哥陆靖是从头至尾，真真正正的在心疼着他。
见这两个女人都愣住，陆瑾枭起身：“不过要我说，这整个故事中，最蠢的还是陆瑾枭。”
两人脸色都是一变，看向他的眼眸冷冽不悦起来。
陆瑾枭丝毫不惧，而是笑道：“他的人蠢，他的爱更蠢，他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季淑懿声音发涩地辩驳：“不，错的不是他，是我，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的。”
陆瑾枭看了看窗外已经被夕阳布满的天，他漆黑双眼被暖橙的光染成琥珀色。
“重要吗？反正他都已经死了，两位自己慢慢缅怀感动自己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转身离开，这次季淑懿没有再追。
待只剩两人后，林婉仪才惊醒似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浮现。
看着对面的好友，过了许久，她率先苦笑道：“阿语，你知道吗？陆瑾枭死后，我真的恨过你。”
季淑懿抬手捂上心口，她又何尝不恨自己。
但林婉仪回想起陆瑾枭刚死时，季淑懿那些疯狂的举动，心中又一颤。
“这次是我不甘心，我也……替他觉得不值，这才半年，你身边又出现了这样一个男子，偏你对这男子满心呵护，百依百顺，那他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