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公主的结发丈夫，是吾一生的遗憾，现在就连想陪在公主身边这微小的心愿亦无法成全吗？”
季淑懿缓了神色：“别多想，婚期不会变，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霆屹这才放心离开。
陆瑾枭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那句“结发丈夫”，眼中酸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当初也曾有过这样天真的愿景。
成亲没多久，为了求得季淑懿的一缕头发，他向大楚第一琴姬求艺制琴，拿惯长枪的手被磨得鲜血淋漓，琴却被季淑懿一剑斩断。
后来又向画圣百里衡求一幅墨宝想送给季淑懿，却被百里衡断然拒绝，说他根本不懂得自己画的含义。
这让他成为整个盛京的笑话。
直到最后，季淑懿如赏赐般扔给他一束发丝，他如获至宝，将那缕头发与自己的青丝交缠放进香囊。
直到死，那香囊都被他妥帖地珍藏在怀中。
季淑懿入寝后，陆瑾枭在一旁盯着她看了许久。
睡着的季淑懿少了几分凌厉，那薄唇也不再吐出伤人话语。
陆瑾枭轻声道：“当初你愿与我结发，是不是证明对我也曾有过爱意。”
他自然得不到答案……
月华如水，陆瑾枭起身走到廊下。
却见守在门外的云棠神色怜悯低声自语。
“驸马，你若是知道你当初费尽心思求来的只是街边一个乞丐的头发，你该多难过。”
陆瑾枭整个人蓦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