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沉静地看着火堆,火光映照在他的镜片上,让人看不见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他挑出正在燃烧的半张照片,用它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看着照片上被烧掉了半张脸的娄帆,平静道:
“就从你开始吧。”
。。。。。。
翌日。
初夏收到了沈斯仁的电话,得知经过警方调查,昨天晚上袭击她的人自称是她的粉丝,并出示了上个月快闪艺术展的票根。
而警方在他的家中发现了大量她的照片,且全是偷拍。
从照片中看出,此人从上个月看展结束后,就开始固定在画廊斜对角的咖啡厅窥视。
而根据对方陈述,他曾多次假借买画的名义要求见初夏,只是都被X-MUSE的工作人员婉拒了。
“这是个跟踪狂,是惯犯,我已经让我同学代理这次的案件,将他起诉到底。警方那边也会盯着他,只是还未构成坐牢的程度,而且他已经知道你家在哪了。。。。”
初夏听后明白沈斯仁未说完的担忧。
这个人只要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她就还有可能受到骚扰。
她的皮肤起了一层层颤栗,那种敌在暗她在明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电话那头默了几瞬,才再次响起:“其实。。。。别墅那套房子我一直打算给你,只是后来我们。。。。总是阴差阳错的没有好好谈谈这件事,你可以。。。。。”
初夏及时打断他的话,语气温柔,但拒绝的很干脆:“我目前不想搬家,谢谢你的好意。”
沈斯仁沉默了几秒后,‘嗯’了一声,并没多做纠缠,两人通话就此结束。
初夏因为这件事一上午她心绪不宁,下午,又突然接到了林越的电话。
林越的声音很平稳,说的话信息量却很大——
“黎小姐,蒋总进医院了。”
。。。。。。
初夏到医院时,蒋随舟的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男人坐在VIP病房的床上,旁边是鲜花和加湿器,周围聚了至少五个白大褂,在研讨他的治疗方案。
看着医生们异常慎重的表情。
如果不是林越提前和她说了只是骨折并不严重,她还以为蒋随舟偏瘫了呢。
此时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黎初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惴惴不安。
“爸爸。”
初夏先走向了爸爸,拉起他来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只是胳膊肘擦伤后,才稍微放心。
蒋随舟将她进门后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此时浮夸的叹了口气。
“唉,吴教授,我的腿是不是再也走不了路了?”
被点到名的医生诚惶诚恐,说:“蒋公子言重了,我们已经讨论出最佳的治疗方案,一定让您的腿恢复到跟受伤前一样。”
蒋随舟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看了对方一眼,暗含谴责。
吴教授还不知道自已拍到了马腿上,努力地说:“您放心,韧带没问题,再加上您身体素质好,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
眼见老板的脸越来越黑,林越立刻把话茬接过来:“就能做完手术了,只不过下地走路可能还得费点力,估计这期间得需要人陪,对吧?”
吴教授一脸懵,看看林越,又看看蒋随舟,‘啊’了一声,说:“对,对。”
初夏等着三人演完。
她察觉到蒋随舟一直看着自已,见她望过来,立刻一脸虚弱的垂下眼,说:“不能给我点止疼药吗,真的很疼。。。。”
林越努力的做着表情管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阑尾炎手术第二天就去开董事会的老板吗?
初夏很识相的走到他床边,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