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让爸爸继续玩,然后跟蒋随舟进了书房。
一进门,蒋随舟把西装往沙发上一扔,一边解着领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打算让你爸一直住我这儿?”
初夏主动上前,抬手帮他解领带,“那我们过几天就搬出去。”
蒋随舟弯了弯眼,微微俯身,“你威胁我?当初我的条件是要你回到我身边,可没说要你附赠一个。”
初夏心想:没想到吧,其实是买一送二。
他将近一米九,在初夏面前肩膀就像山一样宽,她的娇小衬得男人更加高大。初夏只到他胸口下方肋骨的位置,得仰头看着他。
她语气放软,装可怜道:“我不想和我爸分开,你不让他留在这儿,我们父女俩就一起走。”
此时她白嫩的指尖勾着他的领带,蒋随舟唇角带着隐约的笑意,仰着脖子弯着腰,突出的喉结在衬衣领口下显得十分禁欲。
“那也不能白吃白喝吧。”他嘴上不留情,但眼底的笑意宣告着他此刻的愉悦。
事实上,蒋随舟很享受初夏依赖他。
特别是那副没他不行的样子。
而初夏也吃准了这一点。
“我可以和你等价交换。”
“哦?”
蒋随舟玩味的勾唇,注视着她,“你想用什么和我换?”
初夏扯了一下领带,男人的身体就随着这力道前倾,离她的脸不过半寸,呼吸炽热,却克制着欲望,只用灼热的视线描摹她的唇形。
离得近了,蒋随舟那浓墨重彩的眉眼更加蛊惑人心,他的眉眼很容易给人薄情的错觉,加上常年上位者的气质,有一种尽在掌控的狩猎感。
可初夏从来不是谁的猎物,即便是,那也是她想让对方以为她是可以轻易俘获的小白兔。
她眼中带上些懵懂,眉眼柔顺的凝视他的双眸,柔声说:“你可以利用我威胁沈斯仁。”
蒋随舟的眼底霎时没了笑意。
他直起上半身,一把将领带从她手心里抽出来,“你觉得我利用你?”
蒋随舟往沙发上一坐,长腿搭在前方的茶几上,有些意兴阑珊。
“当年你离开的时候,就留下一张字条,那上面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初夏点头,“我说不想成为你对付沈斯仁的工具。”
蒋随舟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嘴角带笑,但眼底俱是冷意。
“那我现在问你,你是因为我利用了你而伤心才离开我,还是因为你不忍心看见沈斯仁被我打压,才离开的?”
初夏不说话。
前者是在问她是否在乎蒋随舟,后者是在问她是否还在乎沈斯仁。
但其实她哪个都不在乎。
当年她就是觉得蒋随舟的态度明明很暧昧,却又一直不进行下一步,让她心里没底。
她待在他身边虽然吃喝不愁,但早晚被蒋家人算账,干嘛还要跟他浪费时间?
此刻,蒋随舟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
他话锋一转,说:“那天你爸爸失控,你也猜到了,是吗?当年杀死载兴的根本不是你,就是你爸爸。他一点也不冤枉,根本不是为了你去顶罪的,他就是凶手。”
初夏心惊,但面上不露半分。她沉默地看着蒋随舟,对他的洞察力感到一阵忌惮。
她确实在那天看见被砸烂的枕头,以及爸爸的举动后,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当年,她咬断蒋载兴的脖子,事后想当然以为他的死是自已造成的。
可爸爸来救她的场景,和前几天,爸爸把她推出房门的动作和说的话一模一样。
当时爸爸将仓库反锁,之后初夏被赶到的沈斯仁带走,而仓库里发生的一切她并不知情,是事后沈斯仁告诉她,爸爸被当做凶手抓了,她才以为是沈斯仁让爸爸给她顶罪。
可现在回想起来,沈斯仁对于仓库里的情况只字不提,究竟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还是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
仓库里的爸爸对蒋载兴又做了什么呢?
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答案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