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裴靖远有些困了,神色倦怠的靠着床头。
“很累?”
她凑近他,仔细的观察他的五官,唇色有些白。胡渣冒出了头,她用手覆上去,扎的掌心里痒痒的,有种一样的酥麻感觉。
属于女人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
他心思一动,抬手将她拢在怀里,手指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去吻她的唇。
这个寻常的动作,此刻他做来,都有几分费力。
所以,只轻浅的吻了几下,便松开了,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大概是刚吃了药,困得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容箬孩子气的拱着他的小腹,“为什么舒弯可以在你房间里那么久,我刚坐下你就要赶我走?”
她很委屈,今天一天都在想他,但他一副并不想见到她的样子。
女人挺巧的鼻尖和嘴唇或轻或重的蹭着他本来就紧绷的小腹,抱怨的模样可爱的让人心里一软,裴靖远很轻易的有了反应。
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轻举妄动。
偏偏某人还不自觉,一下一下的蹭得欢,还越来越有往下的趋势。
“够了,”裴靖远捧着她的脸,用了力,容若再想挣扎也动弹不得了,只能鼓着腮帮子瞪他,“别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见他精神的确萎靡得很,额头上还溢出了一层冷汗,容箬才放弃了闹他,“我睡客房,你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嗯。”
容箬走后几分钟,裴靖远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听到敲门声,邱姨打开门:“澜医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少爷的病情严重了?”
被称为澜医生的中年男人沉着一脸,咬着牙蹦出几个字:“例行检查。”
他以前是军医,严肃起来,把邱姨也吓了一跳,不敢多问的让开了。
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拧开裴靖远卧室的门!
床上的男人一脸苍白,眉头皱起,目光倒是很平淡。
看到魏澜清,他虚弱的勾了勾唇,“伤口裂开了。”
魏澜清从部队里退休后就一直在裴家做家庭医生,已经熟得没有半分拘谨,闻言,几步走过去,拉开裴靖远的睡衣。
下午才包扎好的纱布上沁出了一大团血渍。
因为睡衣的颜色深,不大看得出来!
“你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不是叮嘱过绝对不能碰到伤口吗?”
他一边解纱布,一边中气十足的冲他吼。
裴靖远皱眉,想到隔壁房间的容箬,一张脸沉得厉害:“闭嘴。”
“靖远,你搞清楚,你这不是韧带拉伤,是枪伤,搞不好你这只手就废了。”
重缝合了伤口,换了药,用纱布包扎好!
“要是再裂了,索性把手一起截了,免得我担惊受怕。”
怕裴靖远伤口炎,魏澜清就在客房住下了。
到了半夜,果然有些热,也幸好他身体结实,打了两瓶点滴,就褪下去了。
容箬中途醒来过,本想去裴靖远的房间看看他好些没有,要不要喝水,拧了拧门,现是反锁了的。
怕打扰他休息,就没有敲门。
早上刚起床,就急匆匆的想过去看他,正碰到魏澜清从裴靖远的房间里出来,一脸的倦怠和青色,手挽着医药箱,轻轻的捏着眉心。
“澜医生,靖哥哥的病怎么样了?”
“昨晚突然起烧了,输了液,已经降下去了。”
容箬大惊失色,“怎么会这么严重。”
魏澜清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伤了手臂,自己又不在意,昨晚还撕裂的伤口,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他原话的意思:没截肢算是好的了。
“他受伤了?”
不是感冒吗?
魏澜清不想多说:“你自己问他。”
容箬推门进去,裴靖远还睡着。
才过了一晚上,他好像又憔悴了不少!
虽然澜医生说烧已经退了,但她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入手温凉。
裴靖远睁开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眸子里还有几缕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