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沛的容貌,当真是应了那句‘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古话!
裴靖远拉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倒了杯酒:“怎么回国了?”
灼烧的火辣感,从喉咙一直燃到胃里。
“被流放六年了,再不回来,傅家都要易主了。”
“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夺权这种事,他当年也经历过。
傅宁沛和旁边的女人调了会儿情:“我姐失踪了。”
裴靖远执杯的手顿了顿,眸子眯起,有几分捉摸不定的飘忽渺然!
“最后出现的位置,”傅宁沛蘸着酒,在桌上画了个圈:“在老挝。”
。。。。。。
音响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容箬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砰——’
裴靖远进来时,直接踹翻了挡在面前的一张凳子,容箬在卧室里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进小偷了。
拧开卧室门,就看到裴靖远沉着一张脸朝她走来。
近了,就闻到他身上的浓郁的酒气。
容箬微微蹙眉,压下要去扶他的冲动!
“靖哥哥,出什么事了?”
裴靖远很少这么大的火。
踹翻凳子,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即使生气,也只是目色沉沉的盯着对方。
裴靖远合上地上的行李箱,踢到一旁,“不准去老挝。”
“这是我的工作。”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底气十足的与他抗争。
是的,工作,所以是无法拒绝的!
容箬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她自己胆怯,不敢面对,所以才没有骨气的逃了。
“怎么递的申请书,怎么给我要回来。”裴靖远极力控制情绪,眉头皱得死紧。
“我不。”
裴靖远面色很淡,目光却是锐利的有几分生冷,“跨境犯罪,那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你这次逮捕的对象阿阮,又是中挝近六年来最大的犯罪团伙头目,在此之前,你知道中挝两国派了多少人去剿灭吗?最后都是铩羽而归,就凭你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箬不说话,用沉默与他对抗。
穿上这身警服的那天,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每每看到那些被拐的妇女儿童被虐至死的照片,她就誓,一定要亲手抓住阿阮那个家伙。
两个人僵持着。
裴靖远摸了支烟点燃,抽得有些急,呛住了。
“靖哥哥,我要睡觉了。”
这是隐晦的逐客令。
裴靖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说什么都是白说,抿紧唇,拉开门走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容箬的太阳穴胀得生痛,心里空荡荡的茫然,顺势坐到了地上。
双腿屈起,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
这样也好,要断就断的彻底!
只是,这次去,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如果真的运气不好,在最后的时光里,想到今天见的最后一面竟然是争吵,难免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