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不要睡!」宋景矅抱紧顾白泽伤痕累累的身体,生怕他离开自己。
如果连白泽都离开了自己,那自己……便是真正的孤苦伶仃了!
宋景矅害怕不已,他抱着顾白泽流泪,生怕自己被永远丢下。
「放心吧,白泽是不会死的,他还有很多事没做。」顾鸣冷着脸上前,他站在宋景矅的身後,阴翳的眼神似要将宋景矅生生撕裂。
感受到身後的杀气,宋景矅吓得身体猛颤,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口吐血沫的顾白泽转身,对顾鸣下跪。
「顾叔叔,求您放过白泽,也放过我!」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装的什麽!你根本不爱白泽,你只想利用他!你想靠着他,抢走属於舒远的一切!」顾鸣一脚踩在宋景矅手臂的伤口上,用力掐住宋景矅的脖颈。
宋景矅疼得脸色煞白,冷汗不断自下颚滴落,手臂的刀伤也溢出鲜血,他抖得厉害,却淡然一笑。
「白泽也知道啊,可他还是……不能没有我。顾叔叔,留着我,我可以……为白龙帮做事,还能让……白泽……开心。但你若杀了我,咳咳咳,不论是白泽……还是白龙帮,都得玩完!」
宋景矅声音嘶哑,他被掐得呼吸困难,虽然脸色青紫,却笑得猖狂。
顾鸣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手背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将宋景矅掐死,却突然松了手。
「咳咳咳!」宋景矅按住肿了一圈的脖子咳嗽不止,他疼得厉害,却抱紧怀里的顾白泽,明明全身乏力,却不愿松手。
「你小子,真是够狠心,也算有点用!」顾鸣冷笑,看向另一边抱着舒远的简云飞,眼神格外冰冷。
「罢了,今天就到这里。宋景矅,日後简云飞不再受你摆布,你们宋家要和简家和睦相处,合作共赢!」
「什麽!」宋景矅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顾鸣,当他看见顾鸣身後一脸阴沉的简巍,突然就懂了。
简巍怕是查出了顾鸣手里什麽见不得光的东西,以此作为要挟,让简云飞得到自由。
可是简云飞太过厉害,手段又阴险毒辣,若是让简云飞得到自由,那自己和宋氏集团岂不迟早完蛋!
这是顾鸣故意给自己的惩罚,亦或是……他给自己的考验?
自己若想得到他的支持,就必须让他看见自己的实力!
没办法了,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是死路一条!为了不被所有人抛弃,为了抓紧白泽的手,自己也要殊死一搏!
简云飞,算你有个好父亲,否则你绝对翻不了身!
但我依旧会把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你上辈子将我大卸八块,你欠我的,我会一点点从你和舒远身上夺回来!
「顾叔叔说得对,我们宋家一直都是诚心诚意与简家合作,只是云飞哥哥总是心存芥蒂,景矅才不得不用了些极端手段!景矅以後不敢了,希望云飞哥哥,简巍叔叔,莫要介怀!」
宋景矅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实在让人挑不出来问题,他跪在顾鸣面前,话音刚落,用力磕头,在额头磕出一个血印。
简巍咬咬牙,虽然很想教训宋景矅,但碍於顾鸣的面子,终究没有动手。
「宋景矅,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简巍冷着张臭脸。莫要介怀?他唯一的儿子被打得全身是血,还天天被注射逼供药受尽折磨,他怎麽可能不介怀!
简云飞抱着胸口流血的舒远踉跄起身,他先是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景矅,而後艰难走到简巍面前,恭敬地低着头。
「顾叔叔,父亲,求你们救救舒远!」
「你小子,若不是有事相求,都不愿过来打声招呼是吧!」简巍咬牙切齿,刚想一拳砸在简云飞的头上,可是见简云飞一身是血,脸色憔悴,哪里还忍心下手。
「不是,方才我……站不起来,所以才拖到这麽晚打招呼,还望顾叔叔和父亲见谅。」简云飞卑微地低下头。
简巍盯着简云飞颤抖的双腿,心下疼得厉害。
他这一向坚韧的儿子,该是有多疼,才会站不起来?
「无妨,说来还是我家白泽欺负了你,你不会介意吧?」顾鸣笑里藏刀。
简云飞摇头:「自然不会,商场如战场,是云飞技不如人,甘愿受罚。」
「那你伤了顾叔叔最心爱的白泽,是不是也该受点罚?」顾鸣冷笑。
简云飞心下一紧,他就知道顾鸣这家伙突然愿意为简家出头,肯定是被父亲要挟了!
顾鸣向来有仇必报,最恨别人要挟於他,果然开始找自己的麻烦了!
简云飞看着怀里虚弱不堪,身体颤抖的舒远。舒远撑不了多久,再不止血缝合伤口,他会生生疼死!
「当然,顾白泽是云飞所伤,云飞自然该受罚。」简云飞一脸淡然,虽然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为了舒远完全没在怕的。
「哈哈哈,不愧是简巍的儿子,就是敢作敢当啊!」顾鸣笑着拍拍简云飞的肩膀,给与他肯定。
简巍却心下一疼,满脸担忧,想说求情的话,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下。
「确实是云飞不对,就麻烦鸣哥处罚他了。」
简巍神色淡漠,看都不看简云飞一眼,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
简云飞心下难受,却也什麽都不表露,等待着惩罚降临,舒远也好得到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