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滚!」简云飞用力推开舒远,力气之大,竟将右臂的枪伤撕裂,白衬衣上晕开越来越多的血迹。
舒远虽然看着瘦弱,但他的力气很大,他的核心力量很强,是以并没有被推倒,只是後退了几步。
「滚啊!」见舒远愣在原地不肯离开,简云飞心急如焚,冲着舒远大吼。
「为什麽要推开我,不想让我看见你这副低贱的样子吗!」
舒远心下难受,眼眶发红,他知道自己有危险,但宋景矅既然连简云飞的父亲都能伤害,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根本放不下简云飞。
「简云飞,你都自身难保了,就不要在我面前充英雄了!」舒远冲上前,扶着简云飞上了那辆黑色的林肯加长。
「哈哈哈!」宋景矅眉头一挑,惊讶之馀,笑着鼓掌。
「远哥果然成长了不少啊,现在都敢自投罗网了!你该不会是心疼简云飞了吧?」
宋景矅笑得灿烂,靠在顾白泽温暖的怀里,玩弄着顾白泽脖颈上的黑色项圈。
顾白泽眼神温柔,见宋景矅笑得这麽开心,乖乖低下头,让宋景矅拽紧项圈,赐予他几乎窒息的痛楚。
听见对面传来艰难的呼吸声,舒远生怕简云飞受到伤害,下意识挡在简云飞的面前:「宋景矅,你对简云飞做了什麽!」
「我没做什麽啊,不过是天天给他打针,控制他的精神,不让他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谁叫他总是忤逆我呢?」
宋景矅一脸委屈,松开顾白泽的项圈,勾住顾白泽的脖颈,吻住他因呼吸困难而变得青紫的唇。
顾白泽贪婪地亲吻,抱紧怀里的宋景矅,生怕他突然终止了这个奖励。
「打针?」舒远眉头紧锁,抓住简云飞冰冷的手,却正好碰到简云飞被扭断的手腕,耳边传来简云飞隐忍的咳嗽声。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简云飞凶神恶煞,忍着剧痛甩开舒远的手。
「我怜悯狗都不会怜悯你,简云飞你在自作多情什麽!」
舒远怒吼,一把抓住简云飞的手臂,撩开他那单薄的衬衫衣袖,果然在他的手臂上摸到大片针孔痕迹。
「怎麽会这样!」舒远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简云飞作为简巍唯一的儿子,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子,怎麽会沦落到被宋景矅控制?
「我喜欢!」见舒远眼神悲伤,简云飞咬牙怒吼。
他一方面因舒远为自己心疼而开心,一方面又因此而悲愤,因为他不想让舒远被卷进来受到伤害。
「呵,看来你确实成了宋景矅的狗。」舒远冷笑,松开简云飞的手。
简云飞心下一疼,却暗自松了口气。
对,远远,不要担心我,更不要为我乱了阵脚,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
「哈哈哈,看你们斗嘴好有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宋景矅笑着拍手,缩在顾白泽的怀里,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什麽好戏?宋景矅,你到底想做什麽?要杀要剐随便你,别拿简云飞来恶心我!」
舒远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暴起,他本没有复仇的想法,只想平淡地过完此生,但宋景矅偏要上赶着来找他麻烦,那他自然也不会给宋景矅好果子吃!
「哟,刚刚还心疼得要死,现在又嫌简云飞恶心啦?你不是他的小熊吗,不守护他啦?」宋景矅眨了眨清澈纯真的双眼。
舒远瞳孔猛缩,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心跳加快,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有前世记忆?」
「对啊,上次你被灌听话水,简云飞来救你,把我给打醒了,前世的记忆渐渐都涌入了我的脑子。说到底,还多亏了你呢,要不然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宋景矅冷笑,一想起前世的一切皆被简云飞毁掉,他就恨得牙痒痒。
宋景矅从面前的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箱子,一打开,里面放着几支带有晶莹药液的注射器。
「矅矅,你今早才给简云飞打了针,他现在还在发烧,怕是承受不住。」顾白泽眼神担忧,按住宋景矅拿针的手。
「他受不住?刚刚若非你扭断他的手,他能给我一巴掌!」宋景矅咬牙维持,指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你看他昨天给我掐的,都中弹了还这麽有劲!」
「我不是在为简云飞求情,但他好歹是简巍唯一的儿子,简巍是为了还人情才暂时屈居乾爹之下。若简云飞出事,简巍一定会不管不顾,到那时我怕我保不住你!」
顾白泽心下难受,抬手拍拍宋景矅的头,以示安慰。
「可我一想到他毁了我的一切,逼我逃了五年,可我还是被他找到,亲眼看着我的双手双脚被他砍下,我就痛得无法呼吸!」
宋景矅全身剧烈颤抖,怒不可遏地瞪着对面虚弱不已却在冷笑的简云飞。
「对不起,前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被简云飞调虎离山了,最後赶来,却只看见你的断肢残骸,我……」顾白泽心痛不已,双眼通红,不忍心再说下去。
「所以啊,白泽,我们应该好好报复简云飞啊!他从小吃了那麽多上等药,身体好着呢!别阻止我!」
宋景矅眼神冰冷,推开顾白泽,举起注射器来到简云飞面前。
简云飞一脸淡然,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那是逼供药,是顾白泽给宋景矅拿来专门折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