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飞心跳加快,晦暗的眼中透入温暖的光芒。
「哟,在这里你都能撞上舒远!你们俩之间,真~是~孽~缘~啊!」
耳机里传来宋景矅阴阳怪气的声音,简云飞瞬间被拉回现实,他哑着声音说了声「没事」,便准备匆匆离开。
「你是病人吧?你的身上有好浓的药味和血腥味,伤得很重呢!」舒远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简云飞。
「嗯。」简云飞不忍心晾着舒远,但也不敢说得太多,因为他脖子上戴着微孔摄像头,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宋景矅监视去。
舒远鼻子微动,看起来像只寻觅食物的贪吃小猫:「是烧伤吗?」
简云飞诧异,他竟不知远远这麽厉害,光是闻闻就知道自己受了什麽伤。
「不是,咳咳咳。」简云飞立刻否认,快步离开。
「等等!」舒远赶紧从怀里拿出一颗糖,他眼眶发红,带着鼻音,明显是刚哭过,可他此刻却笑容灿烂,将糖放在简云飞的手心。
「道歉礼物,希望你的伤能快点好起来!」
简云飞看着那颗糖,鼻子发酸,嘴角上扬。
远远已经多久没有对他笑得这麽开心过了?
若非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远远怕是早就认出了自己,又怎麽会给自己糖?
「谢谢。」简云飞深受感动,远远再一次化身小熊带给了他温暖。
可他什麽都不敢表露,因为现在的他什麽都给不起舒远。
忍受着耳机里宋景矅的怒骂,简云飞推着输液架匆匆离开。
舒远听出了简云飞急切的脚步,心下莫名难受。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那个人很孤独,很可怜。希望自己的糖,能让他开心一点吧!
舒远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次振作起来,思考着等会儿回去要怎麽讨好生气的付清明。
「简云飞,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勾引舒远!」宋景矅抓住简云飞的衣襟,从简云飞一回到病房就一直在发飙。
简云飞被抵在墙上,後背大面积的烧伤被撞得生疼,他倒吸一口凉气,冷着脸狠狠瞪着宋景矅。
「宋景矅,你到底在得意什麽?你要麽就杀了我,留着我,你早晚死在我手上!」简云飞声音嘶哑,却杀气腾腾。
「呵,项目不想要了是吧!上赶着做赔钱买卖是吗,你赔得起吗!舒远给你的糖呢,交出来!」宋景矅红着眼怒吼,抬手就去搜简云飞的身。
简云飞满脸不屑,抬手制止,谁知宋景矅直接抓着输液管将针拔了出来。
满是针孔的手背上滴落几滴鲜血,简云飞像是不知痛觉,掐住宋景矅的双手。
「那些项目落在你的手上,我就没想过还能救!但宋景矅,和我斗,你还不配!」简云飞脸上青筋暴起,一脚踹在宋景矅的腹部。
病房门瞬间被推开,几名黑衣男子和一名高大的面具男冲了进来。
面具人立刻将疼得颤抖的宋景矅扶住,几名黑衣男则上前压制着简云飞。
「矅矅!」面具男眼神心疼,将宋景矅拽入怀中。
宋景矅红着双眼,指着简云飞怒吼。
「简云飞,是你逼我的,你给我等着!」
简云飞冷笑,四肢被黑衣人按住,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上,背後的烧伤剧痛,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因为藏在胸口的那颗糖,正在不断带给他力量。
第69章你只是我宋景矅的一条狗
窗外的风雪不断,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三个月。
2023年的1月,天气越发寒冷,今天的雪下得格外大,却阻挡不了在外忙碌一年,拼命赶回家的人们。
舒远围着那条简云飞亲手编织的淡粉色围巾,提着大包小包走在风雪中,脸颊和鼻子冻得通红,眼里却带着笑意。
舒远今天没敢去找养母舒心,他怕自己出现,舒心又会犯病,再折腾得养母过不好年,他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付清明也回家过年了,这三个月他们两之间若即若离,虽说天天见面,但付清明早已失去当时追求舒远时的热情。
舒远心下虽然难受,却也理解。
付先生为他付出了这麽多,又是帮自己解开心结,又是扮演粉红小熊送围巾,还冒着生命危险在火海中救下自己,他後背那一块烫伤,虽然不大,但每次触摸,舒远都愧疚不已。
对,是愧疚。虽然也心疼,却不是对心爱之人的心疼。
爱不爱一个人,身体比大脑更清楚。所以不论怎麽自我洗脑,身体还是无法接受和付清明靠近。
舒远也尝试了很多次,他和付清明一起睡觉,脱下防备,可每当付清明的手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就会想起简云飞。
不论是温柔的疼爱还是粗暴的折磨,他的脑子里只有简云飞。最後都是以推开付清明,哭着逃离来收场。
付清明也因此受了不少罪,自己的枕边人一天到晚想着另一个男人是一回事,他每每被撩拨却又得不到,还得去卫生间冲冷水又是另一回事。
过年前的一个月,他们的感情已经变得剑拔弩张。舒远好几次想要提出分手,但他欠付清明太多,他没有权利先提出来,付清明又三番五次讨好,舒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年後,多少也是要分开了吧?
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就算付先生会恨自己,自己也得提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