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识时务。
轻飘飘一句“虚惊一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让程及玉生了歉意,又能展示气度。
可这股子“气度”,却让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见沈晏脸色不好,程及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几个锦衣少年纵马而来,意气风发。
“及玉,你磨蹭什么呢!等着你一起射柳!”领头的少年高声喊道。
待看清沈晏一行人后,少年们齐齐勒马。
骏马嘶鸣,扬起一阵尘土。
“沈……沈哥?谢哥?”
几个人面面相觑,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动作整齐划一,却透着几分拘谨。
“见过沈哥,谢哥。”
“见过沈老夫人、郡主……”
程及玉见救兵来了,两眼放光。
他暗中指指沈晏,拼命朝其中一个少年挤眉弄眼,用口型夸张地发出:“救我……射柳!”
快说他们要一起去射柳!
好让他能离开此地,松快松快!
他快被沈晏这目光钉死在看台上了!
那少年眼珠子一转。
沈晏,与射柳?
哦~
“沈哥,谢哥,听闻两位骑射无双,曾为逐马日翘楚,不知弟弟们今日可有荣幸,能比较一二?”
“曾玉!”程及玉差点背过气去,一脚踹在少年小腿上。
曾玉灵活一闪,躲开这记偷袭,揉着小腿一脸无辜:“怎么?不是这意思?”
凌曦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老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慈祥地看着这群少年。
谢昭昭挑眉,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沈晏眼眸微垂,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曦的笑声清脆悦耳,像风铃般,在他心头荡漾开来。
他这烦躁,倒是被这笑声冲散了些。
程及玉翻了个白眼,差点没厥过去。
为了这场逐马日,他可是狂练了许久!
还特意打造了一柄新弓!
就是为了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出风头!
若是无法夺得头筹,二三名也可,好歹能领个赏回家!
这沈晏与谢定是什么人?
一个是自小进宫为太子伴读,骑射一技,与太子哥哥一道师承前成安伯。
另一个是镇国公义子,沙场上回来的……
跟他俩比?
疯啦?
他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只能干巴巴地赔笑。
“呵呵,曾玉他瞎说的,就弟弟们这点微末伎俩,哪敢在两位哥哥面前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