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痛的一方真的很吃亏
无论是怕自己痛,还是怕别人痛。
「在你身边我才不会做恶梦……这理由可以吗?」
他瞇起眼,「这句话你在书里写过。」
小说家都是爱情的骗子,信手拈来全是经典撩人语句,我也没想到,他会把我的作品读得透透彻彻,甚至连其他cp都不放过。
「我现在是真没力气陪你玩了,四天连假一晃眼就过去,这个月预定的创作进度全窗了,明天还要跟同事交接工作,脑袋已经超载了……」
「超载?」
「不是雷火反应,是……功率超过机器负荷,这比喻你懂吧?」
他仍然是寒着脸不说话。
我乾脆躺平,像条咸鱼。
不行了,再不睡明天工作真的会开天窗。
「晚安了阿散,求你给我个祝福吧,希望我接下来一切顺心,我还想活到给你捞个满命满精、亲手帮你系上五个铃鐺的那天……」
「你……」
我没听清楚他后来说了什么,但他的臂窝很舒服。人偶身躯与普通人一般柔软,低于常温。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我耳畔说话,声音冷淡清澈,像极了某人。睡前故事?还是摇篮曲?还是别的什么……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我以为自己会因为新环境的压力而恶梦连连,却不然。
我梦到被魈公主抱了。
另一个快乐风男。
梦里的我跟睡前一样佈置着尘歌壶,眼睛痛得要命,摊开柔软毯子铺在壁炉前就倒下去。一双手托起我的背脊、穿过我的膝窝,将我打横抱起。
现世里上一次被人公主抱,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我不觉得有人
会吃饱撑着没事来抱我,但这个人不一样。
他是魈,什么话都没说。
起床时,我一个人跟棉被卷成麻花,想起睡前跟流浪者厚着脸皮讨要过一个愿望的事,这个梦照理说要归属于另一个旅行者,由她去跟魈互动会最合适,但我也不介意借来治一治精神内耗。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流浪者站在厨房盯着锅里的味噌汤咕嘟咕嘟翻涌,没打算回答我荒腔走板的问题。ntr首先得建立在双向情感互动上,但这个条件并不成立。
只是我自己热爱嘴巴上佔他便宜罢了。
面对我变态的行径,流浪者除了翻白眼冷笑,或是在我恍神嘿嘿笑时搧我巴掌外,倒也没有给我什么难堪过。让我想起朋友家中任人吸,偶尔咬你一口的慵懒猫咪。这隻猫平常看都不看我一眼,却会在我失眠时鑽进我的怀里。
流浪者也是。
睡前的耳畔低语、醒来之后的晨光早餐--
让我又有勇气面对提瓦特之外的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