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随意摆了摆手。
她又不傻,都聊这么久了,足够她摸清这支红钢笔的特质了——至于它所回答的东西是真是假,这个徐徒然就无法确定了。
不论怎样,好歹是个情报来源。
说话间,她人已又往前走了几百来步,越往深处,红光越是明显。
徐徒然眼尖地捕捉到地上的一抹闪光,俯下身,又捡起一枚胸针。
这次的胸针上写着的是【我不想活了】。
徐徒然眸光轻转,试着将其别在了衣服上,结果才刚挂好,就见上面的字迹还是逐渐消退。
……果然。
她若有所思地抿抿唇,将那枚胸针摘了下来。
脱离衣服后,黑色的字迹又再次浮现。
这已不知是她重复的第几次实验。
徐徒然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这胸针究竟有些什么作用了。
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不适合的胸针在捡起后就会消字,如果隔着手套则不会。
这个徐徒然已经确认过了,是实话。
而经过她几次三番的实验,这个规则得到了进一步的延伸——不合适的胸针又分两种。
一种是能戴在身上的,一种是不能戴在身上的。
不能戴的,就如同她刚刚试戴的那个【我不想活了】,戴上后直接失效。
同一类型的还有【我恨杜建华】和【我怕鬼】。
而能戴的,则多为一些不相符,但比较广泛的特质。
比如徐徒然曾经捡到过一个【我非常暴躁】。
她当时试着直接用手去触碰,胸针上面字迹立刻消去。
也就是说,这与她平时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然而她等那胸针字迹恢复后,又戴着手套进行了一次佩戴。
这一回,胸针顺利戴在了衣服上,字迹没有消退。
而在戴上之后,她也没有回忆起什么东西,脾气倒是真的变暴躁了不少——刚巧当时红钢笔正在向她拿乔,一个劲儿地自抬身价,死活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徐徒然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凶了一声,把小粉花都吓得缩了一下。
好在她及时察觉不对,赶紧将那枚【我非常暴躁】的胸针取了下来,内心却是浮上了更多的思索和猜测。
再结合自己曾经用三枚胸针击退一只大黑熊的经历,徐徒然越来越确定,这东西如果用好了,绝对会是个很不错的武器。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
她胸针都已经捡了小半背包了。
却始终没有找到真正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偏偏号称“无所不知”
的全知之神也没法给出答案。
这多少有些愁人了。
徐徒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又捡起一枚胸针丢进包里。
忽然注意到落叶下面似乎还有什么,忙用手拨拉了两下,旋即深深皱起了眉。
叶片下面,是已经干涸的红色液体。
那液体十分鲜亮,不太像是人血。
看上去正处在一种半湿半固的奇怪状态。
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徐徒然试着用手指去摸了一下,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一股热意。
那道红色的痕迹呈线性,末端隐没在落叶堆下。
徐徒然将更多的叶子拨开,果不其然,瞧见了更多的红色痕迹,一路延伸向远方。
徐徒然顺着走了过去,越往前,越感到肩头的小粉花抖得厉害。
她安抚地用食指点了点它的花朵,绕过一株高大的香樟树,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突兀的轮廓,下意识地抬手护在前面,定睛一看,整个人蓦地顿住。
只见她面前的粗壮树干上,正钉着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