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
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他从未察觉的亲昵。
何明风抱怨道：「妈的，捅得老子屁股痛死了。」
骂了一句赵燕还没有醒，他胆子大了点，揪住他的嘴巴捏成扁扁的鸭子嘴，然後又去摸他的耳朵，直到赵燕的耳朵又软又烫手，他捏耳朵太投入，眉眼注意到赵燕抖了一下，还以为他是睡迷糊的动静。
他松开手，在镜头里对着赵燕竖起一根中指：「臭傻逼。」
视频里的人没有任何预兆地睁开眼睛，虽然没有睡醒但眼里的笑意太过明显，何明风的手一抖，镜头晃动着被赵燕抢到手里，现在里面出现的是何明风的脸，还有这次衣服怎麽也遮不住的痕迹。
「半夜不睡觉就骂我，哎，你是不是老是趁我睡着後录视频骂我啊，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手机。」说着，他作势要去看何明风的相册里有什麽东西。
他本来是逗逗何明风的，却不想何明风真的慌了神，镜头剧烈地摇晃着，何明风的眼里有好多好多的不安和恐慌，赤裸裸地，全都溢了出来。
「怎麽了，好了好了，我不看，你别急。」赵燕任由何明风抢回了手机，视频中断。
何明风乾瞪着眼看了他半天，想说什麽又是自己理亏，一张脸憋红了也没放出个什麽屁。
赵燕很上道地哄着他：「我傻逼，对不起嘛。」
说着他就低头亲了何明风一口，这下何明风是真的有气都没地方发。
「还不开心啊……那再亲一口好了。」
手机咕噜噜地滚到床底，无人在意又被不小心点开的视频，水声被收进去，镜头中出现的一角床铺剧烈地摇晃着，时不时还夹杂着何明风骂赵燕的声音。
赵燕就哄着他，骂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没有了力气。
纱窗扬起又落下，月亮西沉，星星也没那麽明亮了。
何明风累瘫了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赵燕身後要是有条尾巴早他妈转成螺旋桨上天，察觉到赵燕又挨过来，何明风倔强地对他竖起了个中指。
「抱你去洗澡？」
何明风：「……滚。」
直接给赵燕听笑了，声音虚得不成样子，站不站得稳还另说，自己去洗澡还挺有志气的。
他也不强求，听话地上床不再去管他，看何明风躺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有动作，哆哆嗦嗦地掀开被子，哆哆嗦嗦地起身，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才迈开腿就要往地上摔。
好在赵艳梅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闷闷地笑声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何明风搭着赵燕肩膀的手过电般发麻。
「还说自己去，哥抱你去又怎麽了，」他想到了什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何明风捂脸拒绝和他交流，有时候和赵燕说话说多了真的降智，这麽傻逼的话从赵燕嘴里说出来也真他妈抽象。
在他看来，赵燕就该是那种特别装的人，他长得就特别装，山根很挺，眉眼深邃，嘴唇不薄不厚看起来很适合被人咬着接吻，两道眉毛并不凌厉，第一眼看去是带着缠绵的柔意，真应了那句话，看狗都深情。
而且一看就是重来没吃过苦的，从小到大也真的是被捧着长大，要是再说肤浅点，说话特别装，不会随便和别人逗闷子。
何明风感叹：「这张嘴还真是……」
赵燕一脸期待：「还真是什麽？」
「和吃了屎一样的臭。」何明面无表情。
「可是人家才亲了你诶，你怎麽可以说这种话啦，阿风宝宝明明是香香的了啦。」
何明风：「呕，你好恶心。」
第60章
四个人到了下午才出现在饭桌上，何明风的耳朵後面都是痕迹，沈鹜和邹越航已经可以当作没有看到坦然和何明风说话了，随便吃了点沈鹜就要和邹越航回市里。
临走何明风又给邹越航转了一笔钱，邹越航不是很想收，谁真的会和兄弟计较这个，但何明风说什麽要等他点收款才放他走，连赵燕都对他们道了声谢，说去文山找他玩。
他俩走了房子一下子就变得冷情了许多，何明风腰酸腿软不愿意动弹，今天又是赵燕洗的碗。
何明风觉得新奇，问赵燕怎麽就突然变勤快了。
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应该挺常见的，但像赵燕这种家里常备两个保姆的少爷真的很新鲜，他喝个水都是有人端的，在市里他们吃了饭赵燕也就是帮忙收个碗，前天上山还悄悄把帐篷换到他背包上。
「得照顾你啊，」赵燕嘟囔，「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会当个废物吧。」
何明风嗤笑：「洗个碗就叫照顾我啦？那我还给你洗衣服做饭，吃我的用我的，也就我人好只收你个房租费，你该加钱的。」
赵燕把碗一个一个叠好收进橱柜，仔细地擦乾净流理台：「也不全是，我不是还给你暖被窝，而且套子都是我买的，哪里让你在床上出过一分钱，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们真男人来承担。」
他打开冰箱清理这两天他们不在家坏掉都东西，扔到垃圾桶又切了点水果端出去，细心地插了牙签，套着个围裙端出来的时候倒真有点家庭煮夫的意思。
围裙穿起来总是臃肿的，不合身的，赵燕没有做饭的天赋穿上围裙又意外的合适，肩宽窄腰，何明风也不瘦弱，他却可以把何明风整个罩在身下。
何明风接过来，冰冰凉的让他的破铜锣嗓子好受了很多，还有叉子赵燕不用，偏要何明风喂他，何明风不喂他就抓住他的手「半自主」插了块水果喂到嘴里，然後亲了一口他的嘴角说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