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的地址离这里挺远的,打车都要二十多分钟,何明风要真是和他想的一样是去和别人……那他现在过去也没什麽用。
定位是在一家纹身店,等赵燕七弯八拐找到地方距离那通电话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的步子很快,何明风已经十八了,是个成年人,要是真的做点什麽赵燕也没办法,谁叫他憋着不说,只能吃这个亏。
纹身店做得很有个性,从店门进去就有好几道帘子挡着,一点也看不见里面有着什麽,是谁在干什麽。
赵燕眉心一跳,他至少以为是正当的关系,要是何明风是出钱来的,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不是非得怀疑何明风,现在他守着这麽一个人连对方到底是什麽心思他都还不清楚,只要有一点他不能左右的动静赵燕都风声鹤唳。
他一直都在做最坏的打算,一直都在给他们的关系提出无数的设想,该有什麽选择,该有什麽走向。
更何况最近何明风心里好像有事,也不打算和他说。
他知道何明风胆怯不安,自己又何尝不是胆怯不安呢,他要怎麽去说去做,他们才会越过兄弟这道枷锁,把对方当作可以考虑的对象,因为不懂得何明风会不会要他,赵燕只好守着他。
布帘被人掀开,何明风刚放下衣服就看到赵燕闯进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急促,脸上全是汗。
他以为出了什麽事,问:「怎麽了?」
赵燕冲上来就想脱他衣服,这里还这麽多人看,开玩笑,怎麽可能让赵燕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何明风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往上拉一个往下压,两个人暗中较着劲,邹越航看他俩一副要吵起来的架势也不敢掺和进去,转身就走了,纹身师看情况不对东西也没收拾也跟着出去,还贴心地替他们把帘子拉紧。
这个人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掀翻,从来没觉得这个不经磕碰的公主浑身都是劲,赵燕反手一拧挣脱了何明风的手反过来锁住他的手腕,何明风看他一言不发又要来拉他衣角,按住自己的衣角不给他碰。
赵燕生气了,拉着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把何明风整个人掼在椅子上。
何明风的腰背才完事疼得发麻,被这麽一撞冷汗都下来了,腰身用力往上一弹,如同一条受惊的鱼,赵燕如愿以偿地掀开他的T恤,那条薄瘦有力的腰身上没有任何他以为的痕迹,被塑料薄膜缠裹着,皮肤殷殷发红。
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手上的劲松了一点,还想接着去看何明风身上其他地方,他的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一脚踹飞。
就算何明风收着劲了这一脚还是不轻,他有点被赵燕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动作吓到了,他疼得有点坐不起来,衣衫一凌乱,看着摇摇晃晃扶着一旁柜子才站稳的人。
他以为赵燕会暴怒,结果只是发出了一声痛呼,带着很高兴地神色,赞赏般地说到:「真他妈的踹得好。」
「发什麽疯啊你,这麽多人进来就扯衣裳有病是吧?!」
赵燕不能否认这句话,他多想冲到何明风面前压住他,亲昵地咬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一个血印子,然後告诉他,自己病得发疯。
那些稀松平常的生活,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带着亲情的色彩但在他的眼里,全是爱情苦涩的糖。
腰上那脚一定得发青了,揉着腰坐在邹越航刚刚坐的那张凳子上,看着何明风慢慢理好衣服,检查薄膜有没有被蹭坏。
「你纹身了,怎麽不和我说。」
何明风头也不抬:「和你说干什麽,替我纹还是劝我不纹,你和刘真出去玩和你说了叫你过来,把人家丢在一边算是个什麽事。」
赵燕不以为意:「什麽什麽事,他自己玩不行啊,我看看。」
「看你妈,去死。」
赵燕挪着凳子往前蹭两步:「我真的看看,你纹的什麽东西。」
何明风被他整得有点应激了,看他过来就往後一仰,後腰的伤口又被压到,他条件反射往前一抬,嘴里压着一声闷哼。
「滚啊!」
看何明风是真的生气了,赵燕也不再腆着脸上前,打了霜一般坐在那里不动了,这麽高的个子显得有几分委屈。
不是第一次纹身,何明风还算是有些经验,检查过没问题後收拾东西起来去付钱,妈的,在人家店里吵吵闹闹的还得给人家道个欠。
邹越航虽然人没在战场里但心在,在外面鬼鬼祟祟掀开一条缝看了个全程,直到何明风那一脚踹上去,他都怕赵燕缓过来了两个人在里面打起来,都做好进去挨打救兄弟的准备了,最後何明风皮都没破黑着脸出来。
他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燕,和何明风说着悄悄话:「他就是来掀你衣服的?」
何明风没好气地说:「他脑子有病。」
「你问问他。」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最近发一情期到了,少和他玩。」
邹越航听不明白:「他发一情期到了关你什麽事,刘真吗?」
对上他八卦的眼睛,何明风有点头疼:「我怎麽知道,你放过我吧,沈鹜一女的都没你八婆,真想知道自己去问行不行?」
他疯了去问,他和赵燕八字不和,他是有什麽毛病吗。
邹越航沉默了,何明风也沉默了。
没一分钟,邹越航又开始叭叭:「他好像来捉一奸的,一进来那个逼样,妈的吓死我,幸好手里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