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赵燕没说话,点燃香菸把手支在车窗外,他不需要吸,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就好。
看他不说话,刘真挠挠下巴:「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直接开车回去,睡一觉我就去机场了。」
刘真:「我缠着你是不是有点烦啊?」
赵燕毫不避讳地说是,他偏头笑了一下:「我其实……嗯……没那麽值得,你懂吧。」
他怕刘真不明白还举起手比划了一下:「我要回去找他了。」
刘真忍不住问:「去追他吗?」
「不是,」赵燕笑得有点苦,重复道,「不是,我说了他不高兴的话,要回去哄一下。」
刘真了然,望着黑夜里如钻石洒落的星子,还是有点失落地说:「还以为我有机会。」
今晚没有蔚蓝的天和奔跑的马,一路开回原来医院的地方两个人都困得受不了,草草吃过一顿饭後都回旅店睡觉。
赵燕又做梦了。
不是噩梦,他在和何明风接吻。
在梦里他忘记了何明风是他的堂弟,只记得何明风就是何明风,他拉着何明风的手靠在一起,边几上放着一碗凉凉的槐花粉,眼甜丝丝的味道往两人的鼻子里钻。
他们什麽也没有做,就是在午後平淡地接了个吻。
赵燕再醒来是被太阳晒醒的,他伸了个懒腰,这里到机场还要一下午,他帮刘真付了房费算是对他这麽多天照顾的感谢,然後慢慢地喝完最後一杯咸奶茶。
披星戴月一路向南,赵燕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五点,家里没有一点亮光。
他累得手脚发软,没忍住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这次什麽梦都没有,身上穿太多衣服反而觉得热。
何明风在外面看到房子的灯亮了还以为遭了贼,他和邹越航去喝酒回来,醉得有点站不住脚还是不让邹越航送他,摇摇晃晃走进来没有看到被翻动的痕迹,不过是赵燕回来了,在沙发上睡得正死。
他也抵挡不住翻腾的酒意,靠在另一边的沙发睡着了,妹妹被他强硬地搂在怀里,非得和它亲亲热热挨着脸才舒服,一股酒味气得妹妹一直挠他的手背。
等到邻居家的鸡叫起来何明风才有点意识,赵燕已经在餐桌上吃早饭了,何明风有点懵地看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
赵燕给他点了醒酒汤,叫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见何明风目不斜视地上楼,就当没他这个人,他觉得好笑又有点心酸,他了解何明风不是爱生气的人,所以现在还是在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没什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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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生气,简直要气死了。
赵燕什麽德行,不和他说晚上悄悄地走,连他什麽时候回来自己也不知道,合着自己就是他的保姆,无聊他做什麽事都得像个奴才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後面,邹越航真是戳到他的痛处了,何明风就是个彻底的,完全的舔狗。
不仅脑袋晕得厉害,他还醉得使不上力气,慢吞吞翻个身趴着胃里觉得好受许多,打着呵欠点开手机看消息。
糖水店昨天开业所以就和邹越航喝多了,所以今天他打算给自己放天假,下午起来再收拾材料,铺子在高中外面,加上他还要卖小吃甜点不愁没有生意做。
现在还早,但过了一夜身上臭烘烘的,七八月的南平热气腾腾,像是整个打包装进了蒸笼里,只要两天不洗澡就会臭得受不了。
他浑身没什麽劲儿,软趴趴地站起来一边脱一边往浴室里走,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可是衣服卡在脑袋上,他的听力仿佛随着视线一起被屏蔽了。
脱下来丢地上的时候他偏头看到赵燕进来了,脖子上有点痒,何明风随便抓了几下就留下几条清晰的红痕,再加上他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这在心思不乾净的赵燕眼里就显得有些se—qing。
赵燕端着解酒汤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明风不太想理他,冷眼看着他继续脱自己的裤子,手搭上小腹下的拉链时赵燕终於说话了。
「你……你喝那麽多酒,我给你点了解酒汤,喝点在睡?」
何明风不懂他上来找自己为什麽不看着自己说话,耳朵红着,和自己相处是件很为难的事吗?还是说不出口去解释。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假借着酒意当没听到他的话,拉下拉链手卡住裤腰往下扯,被灰色内裤包住的胯露出来,再往下赵燕就能看见他半个屁股蛋了。
赵燕如临大敌,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转过身挪开视线看窗户外面,可他知道他其实是在窗户里看那截精瘦柔韧的腰。
伪君子。
何明风弯下腰,头重脚轻差点摔了一跤,他将裤子拉到脚踝,然後站起来扶住衣柜门,用脚蹭着裤子脱下来,这还没完,他的手继续搭在内裤边缘,看样子还要继续往下脱。
不行,赵燕难堪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背对着何明风走进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语速很快,逃避般地道:「解酒汤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洗完澡出来喝,不然醒了头会痛。」
说完头也不回就大步往外面退,连个身都不对着何明风转。
何明风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舌头将舌钉顶在上颌走了一圈,刻意避开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自己是粪坑里面的蛆吗?看着自己说话要死?以为端个狗屎汤进来自己就不会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