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玄眯眼。
这份不安让她感觉很不自在,他不会,真的看出了点什么?藏在袖袍里的手心密密地凝了汗。
“那个,谢谢。”
“嗯,”他双手环着胸靠在石壁旁,目似穿空一切,“关于你的身份。”
“我,我么,”凉栖梧咽了个口水,随即转为玲珑玉心的状态,“郝连公子也不必再问多次吧,我,有凤山,凉栖梧。”
“我自是知道有凤山的凉栖梧。”郝连玄下一秒便走到她面前并抓起了她一只手腕,连怎么移动的她都没看清,不由得心激一阵。
“栖梧姑娘知道祢儿。”
他双目淡淡,而冷意早就蔓延,凉栖梧被抓着的手也似乎感受到寒意,不自觉抖了一下,虽是细微却没逃过郝连玄的触觉。
她抬头明媚地一笑。
“知道,几十代后又一位出现的巫灵大人。”在说到“巫灵”两个字的时候,郝连玄的眉明显动了动,凉栖梧看在眼里,却依旧坦然自若。
“你既是有凤山的神女,也是巫师一脉仅存的血液。凤祢这个名,或许也不算得是个谜。”
她声名鹊起之时已离凤祢的离去几个年头,就算老者卡西里当初留下凤念,依着巫师一脉的条例约束,凤祢这个名字,是不可被传下去歌颂或者谩骂的。巫师一脉就是这般,欺瞒与背叛本族者,不选择被后人所记住,只当作从未降临在世上,当他(她)为不存在的事物。
“但在我这里,还真就是一个谜,”他笑,却含着威胁,“我只道了‘祢儿’二字,姑娘竟知道我是在唤着谁。”
她脸上突然略过一丝紧张。
“我以为公子说的是凤祢大人。”
郝连玄被这个名字给搅乱了一丝清明,笑得有些苦:“确实。”
“男女有别,希望郝连公子不要逾越了。”她也不挣脱。
的确,凉栖梧是巫女,怎么会不认识凤祢呢。
郝连玄松手,仿佛他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方才的动作,也是个幻觉。
他想要的答案,她不会明说,而他猜到了大半。
他眼前的人,周身均雾。
气氛委实是有些尴尬,郝连玄就寻了个好处所,化了张摇椅,倒是不骄不躁,躺下后就闭目养神了。再过一会儿端看着,他竟浅浅地入了眠。凉栖梧远远看着他的脸,确实是七分俊三分妖,自古俊男多少配美女的,凤祢和他同一处站着,那也算得是眷侣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为谁叹,又站了些时辰,终于还是躺下来休息了。
她躺下后,郝连玄眉心略纠,或许梦见了什么。他也还是有些倦。
天总是不会亏待好人的,好比她这么个好人。
额,关于她是不是好人这事就不必探究了好吧。
凉栖梧睡了一宿之后,醒来也没现郝连玄,凭着她自己还有个不算太差的记性,记着路就四处探究,果不其然,有溪水的地方追溯而上必定是有入口的。约莫着郝连玄也四处看了看,只是因为她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没来得及说。
凉栖梧自是捏了个爆破的诀,生生将洞口给炸了,炸完后,拍拍手,提裙走人。
对于此事,郝连玄不做言语。
阳光有些晃眼。
她伸出手挡了挡。阳光洒在她白瓷的肌体上,摘去面纱之后,玲珑的小嘴此刻更是剔透,清澈而又令人眼前一亮的那双眸子里细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