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总说让念儿记住念儿的娘亲是叫‘郝连凤祢’,可念儿对她确实是没有印象的。”他两只小手绞了绞,越说到后边越低沉。
郝连玄伸出手在凤念头上抚了抚。
凉栖梧在屋内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
“父君给念儿说说念儿的娘亲吧!”
“好。”郝连玄柔柔笑了。
“父君初识你的娘亲还是在一次随着我的父君,也就是你的爷爷去了一趟异国才相识的,那会……”
那会,等郝连玄与郝连添去到凤昰国时,已经是晚上,巧不巧碰上凤昰国的乞巧节。
当时,凤昰国皇室的皇子公主们也在游湖的船上,一派金碧辉煌。
作为远方来的贵宾,郝连玄与郝连添也在船上。
船行到一半,忽而甲板从中断裂,郝连玄便只身逃出,一到舱外,便看到一身火红色的凤祢站立在船头,任微风抚弄,好似一团明焰。
郝连玄便皱了皱眉,船身一个摇晃,径直冲了上去,因着自己习识水性,才抱着她跳下湖。
围观在岸上的人一片惊呼。
没想到凤祢非但没有道谢,反而狠狠咬了郝连玄一口。
郝连玄很是火大,凤祢却开了口。
“为何要告诉他们?为何要救我?”她一脸的决绝,郝连玄才只船上的破坏是她弄的,当下脸一拉。
“能不能将敌人置之于死地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凤祢愣住。
这便是他们的相识。
凤念听得很是仔细,虽然这里边有好多他不大清楚的东西,但是见着自家父君说之时很是认真,不知不觉就从暮色苍茫到星辰满天。
“再后来,祢儿她随了我回来,本是想着就这样过罢,而后生了太多变故,所以她去了,只留下了你。”一席话尽,茶汤凉。
凤念只是个五岁多不到六岁的孩童,许是不大了解什么的,郝连玄这番话,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
郝连玄举着已凉的茶,捏住温了温,目光绕过茶杯,淡然放在已合的朱门之上。
凉栖梧一手捂着胸口,背靠门,神情很是艰难。
她是个醉了易醒的体质,方才一起身想要出屋活动活动,便听闻小奶包他家公子在给他家小奶包说话。
她听得不多,不偏不倚听到了小奶包凤念唤他作“父君”,也不偏不倚地听到小奶包的亲娘亲祢儿就是所谓的郝连凤祢。
这究竟是个什么缘分?
所以,那个被小奶包唤作公子的,其实就是他的父君郝连玄?怪不得雪郁代管他叫玄,原来只是自己太纠结了绕不过来……
然后,凉栖梧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妈呀,凤祢的儿子,不就是她凉栖梧的儿子吗?不对不对,凤祢是凤祢,她是她,凤念根本就算不得是她的娃,可是怎么办,凉栖梧其实就是凤祢的一份子啊……
凉栖梧欲哭无泪,她收回那些曾经问候过小奶包凤念的爹妈的话。
她感觉有些难过,罢了,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