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祢穿过重重人海,一路走到大殿正上方,望着殿下的人儿,威严而美艳:“凤昰国亡,玄珀国起!”
“凤昰国亡!玄珀国起!”众人高呼。
凤祢勾起一抹妖,艳的笑,好似这个国家的存亡与她无关。
“罪女!”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在大殿之内,众人齐齐望去,分明就是个温润的公子。
“凤襄,就差你一个。”凤祢勾唇。
凤琪与凤沪已死,皇室子弟不多也不少,四个皇子,一个公主,这凤襄,便是除了凤琏外的一个。
“看我不为国除害!”凤襄猩红了眼睛,伸掌便来。
凤祢示意莫要有所动作后便迎面对上凤襄,两人不分上下,打得天昏地暗。忽然凤襄脸色一白倒地,满是不可置信。
“凤祢,你个贱人下毒?!”
“只要可以让凤昰国亡,有何不能?”凤祢看着凤襄缓缓坠地,狂妄地仰头大笑,不可一世,伸手攥拳,“退!”
火红的身影在一排恭敬下大步跨出金碧辉煌,却已经沾染了血的大殿淡出。
眼前恢复一片废墟。
凉栖梧眼神暗了暗,好一个有魄力的女子,可惜,最后还是敌不过红颜薄命。
她虽是凤祢的一缕魂魄,却不及凤祢的万分之一,她的嚣张,她的狂妄,她的决绝,她的倾世……这些,全部,都印在了凉栖梧的脑海里。
白鹤看见自家主子的阴沉,上前扯扯衣袖:“大人,可有何现?”
凉栖梧摇了摇头,拉过白鹤童子的手往外走去。
接连使了几个诀法,凉栖梧也大概了解了一二,可有一幕确实刺痛了她的心。
凤祢是怎样一个女子,她以为她绝情,狠心,却没料到凤祢在看到凤琏的那一刹,失态,绝望尽显。
就算她凉栖梧没体会到生在凤祢身上的事情,可眼瞧见那一幕,却是被震撼到了。
一个十岁的皇子,爱自己的母妃,爱自己的姐姐,让姐姐快走,而自己被横梁砸到。最后一句话,便是含着泪唤了一声“姐姐”。
凤祢哭得撕心裂肺,凉栖梧的心脏也被揪得好紧好紧,凤琏一定是凤祢很在乎的人……
凉栖梧感觉心情很糟,唤来了白鹤童子。
“鹤子,我们回有凤山罢。”
“大人,我们不继续调查了么。”白鹤童子挠挠头。
“先回吧。”
“是。”
有凤山。
“鹤子,过来。”凉栖梧伸手拎出一壶酒酿。
白鹤童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在看到凉栖梧手里的酒酿后,摆摆手:“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凉栖梧拎着“十里河山”一看,又看了看白鹤童子:“鹤子。”
“在。”
“这有凤山的酱锦果子你吃过多少?”
只见白鹤童子伸出小手细细数着:“一颗,两颗……额,好多颗酱锦果子树呢。”
“可曾醉过?”
“不曾。”
“这‘十里河山’便是酱锦果子酿的,有何会醉之说?”凉栖梧纤手一揽,白鹤童子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搬起一坛子“十里河山”便打开坐下。
酒过几旬,凉栖梧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心里是堵得很,咬开塞子便是痛饮。可白鹤童子就不一样了,刚喝了几口就面带桃红,打了几个响嗝便直直地躺在地上,蜷曲成一团。凉栖梧倒是贴心,随手化了一毯子给白鹤童子改上,这心里好生郁闷。
南离大陆。
自打扶咲回来后,乾镜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又看到扶咲怀中的酱锦果子,更是惊讶。
不只是乾镜,就连郝连玄看到了,眼底也是闪过一丝讶色。
郝连玄坐在床边,握着小小的胖手,小小胖手的主人正躺在床上,眼睛紧闭。
郝连玄虽有憔悴之色,更多的是担心,他是祢儿留给自己的唯一的惦念,怎么可以让他离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