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然还在后面呢。
那特么,可是他从小到大,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
虽然性格臭,没几句好话,但就?和多年?前他所?承诺的那样,陆屿然在身后接受帝主传承,为九州千万人撑着,他也在前面撑着,不死不退半步。
江无双不耐烦等,直接丢出一道圣者之器炸在了护法阵上,商淮瞳孔一震,想也没想,咬牙用最后一点?力道甩出一道圣者之器。
江无双看着已成血人,但一而再,再而三?打乱自己出手计划的人,没想到他还有圣者之器这种东西。
商淮用掉圣者之器后,觉得是真玩大了,他以后别想再回天?悬家的大门,除非陆屿然出来后补一道给他。
然而就?算惨成这样,差距就?是差距,不敌还是不敌。
除了绝对的实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这种局面。
护法阵最后也破了,骤然遭逢变故,里面几位长老都横飞出去,三?长老和五长老好点?,但也遭到了不轻的反噬,一时间顾不上法阵,跟两边的人交起手来。
商淮再一次被江无双针对,身体遭到气浪攻击,如炮弹般甩出去,甩到一颗古树上,吐出一大口?污血,感觉这下自己是真要死了。
他视线一直盯着那座宏大的传承,寄希望于帝主,每一次外人以为绝顶的机缘,陆屿然都要吃不少苦头?,“帝嗣”
没想象中那样舒坦高贵,希望帝主能明白这一点?,对自己选中的后人好一点?!
然而他只?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像是琉璃罐子从高处碎裂的咔嚓声,他伸手擦掉眉毛上淌下的血,见到传承上那层淡蓝色结界上裂开了一道痕迹,几位长老见状目眦欲裂,高声喝:“——不要!”
暂时还没人碰结界,虽说护法阵没了,但里面不至于这么快就?受到了影响,此?情此?景,唯有一种可能。
里面的人感知到了外面的情况。
他放弃了传承,要出来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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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觉出极为深重的苦涩和丧气,喉头?不知是被血哽住了还是怎么,很是酸痛,俯下身连连咳嗽,眼前一阵阵发?晕,求神拜佛肯定出不了奇迹,他捏紧拳,不知怎么,脑子里唯有一个人名?。
“温禾安……”
他想,温禾安会到吗,她才和圣者打完,她真的会来吗。
现在这个局面,可不是谁都有勇气出面的。
她不来,谁都没法说什么。
她若是来了,商淮心想,从今以后,谁再说温禾安一个不好,不管族内族外,他都第?一个站出来骂他们瞎了眼。
温禾安和陆屿然,在他这里,就?是绝配。
在第?二?声碎裂声响起时,他就?不想这些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在这时候,几道身影极快地横穿虚空,灵猫般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中。
温流光和江无双第?一次同时变了脸色。
一只?手落在商淮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旋即,触感消失,一道温热的气息出现在眼前,伴着淡淡的发?香,商淮心如死灰,勉力睁开眼睛,见到了凌枝熟悉的小圆脸。
她眨了下眼,扫视他一身,问:“你是要被打死了吗?”
“……”
商淮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是临死前美好的幻象,但凌枝的话太真实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了些,费力偏头?往凌枝身后的战局看。
打斗渐渐停了下来。
他找到了这突如其来寂静的源头?,眼前一片晃动光晕,迟钝懵怔,还是顺着温流光恨入骨髓的视线找到了全场的焦点?。
温禾安脸上抵着鎏金色面具,那是一个很典型的狐狸笑脸,穿了件条张扬的红裙,身段窈窕,曲线中蛰伏着神秘的危险和力量。
她习惯了这种场面,一旦出现,各种各样的视线总是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目不斜视,朝着最中间那座传承走去,巫山长老惊疑不定,想要挺身拦她,却见临近传承前,还纠斗在一起的巫山和王庭执事被迫中止,她五指一曲,快到没看清动作,王庭那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鲜血喷溅,横死当场。
巫山的长老抹了把脸上的热血,见三?长老和五长老都没
忆樺
出声,默默站了回去。
江无双心中烧起无边怒火,他已经被这一件接一件不受控制的事刺激得要没有理智了。
活到现在,百年?了,他所?受过的挫折加起来没有今年?一年?来得多。
他胸膛骤烈起伏,眼睛里笑意全然消失,只?余暴雨前的肆虐阴沉:“什么意思。
温禾安,你打定主意与我?王庭为敌?”
不是没有警告的意思。
温禾安还在往前面走,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但她声音天?生?温柔,才杀了人也不沾什么戾气,显得干净清透:“哦?王庭不是早就?与我?为敌了?这萝州城里,耐心找找,还能找到王庭对我?的通缉令。”
江无双感受到了压迫感。
是的。
从前温禾安有实力,但脱离了世家,他始终没将她放在和温流光同等的位置,自打知道她从三?位圣者手里全身而退,没残疾,没卧床,还能来这动辄杀人后,在他心中的威胁程度骤然拔高。
王庭现在情况特殊,他不想惹上这温禾安这个麻烦了。
见温禾安接着往前走,而她一人加入,就?让局势发?生?了变化……现在是护法阵被打破,巫山三?长老和五长老吃了反噬,受了内伤,猝不及防下才有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他们现在正疯狂咽着恢复的丹药,过不了多久,就?有重新结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