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褚傅处理完朝中事物,揉了揉胀的双眼,这才顺着昏暗的烛光,往凤栖宫走去,凤栖宫内已经一派安静,只有路边几盏用于照明用的小灯,他叹了口气,推开朱红色的大门。
在院内守夜的夏至吓了一跳,才觉是明黄色的身影,便又在院中的石桌上靠了下来,心里想起了另一个身影。
房内昏暗安静,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床榻上有一个人影,人影侧着身子,面对着小小的一团,小小的一团倒是乖巧,似乎已经醒了,但是没有丝毫哭闹,伸手动了动,抓着苏玥的衣襟就往她怀里钻着,而后便又睡了过去。
褚傅望着床榻上的两个身影,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
清晨,苏玥心心念念着小团子,一早便醒了,醒来才现自己被搂在了明黄色的身影怀里,他还未醒,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苏玥柔了柔目光,环着他的腰往她怀里缩了缩,准备继续睡。
在她未看到的地方,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到身边儿的人儿平稳的呼吸传来,褚傅才睁眼,在女子的额头落下一吻,起身去上早朝。
穿好衣物后,门外已经有宫女候着,见到明黄色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都惊讶的出一声惊呼,褚傅不悦得皱了皱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宫女不觉红了脸,福了福身子,安静地站在一边。
褚傅这才满意离开,宫女望着远去的身影,眼中满是羡慕,世间总会有如此的男子。
苏玥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她揉了揉眼,想要起身,夏至推门而入,“娘娘,怎生起来了?”
“躺在床上太久,想动动。”苏玥嘴角的笑意柔和,穿好鞋,在夏至的搀扶下在房内走着。
夏至一晃神,便看到苏玥嘴角的笑意,约莫是有了孩子,脸上的余光都觉得愈柔和。
“夏至,你想过谷雨吗?”苏玥望着窗外的那抹池子里的荷花,夏日的末端,荷花已经有了衰败之势。
微风拂过,细微的风吹过梢,将细碎的丝吹了起来,夏至动了动眼,将丝别到耳后,“恩。”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嘴上说着今后不能再见面,但心里还是担忧着她。
苏玥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她也想知道谷雨究竟有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若是找到了,早些回来吧,终究这里才是她的家。
“玥儿,怎生起来动了?”褚傅下了早朝便来到凤栖宫,透过窗看到房内两个身影在走着,他走进去,从夏至手里接过苏玥。
苏玥将身体重量靠在褚傅身上,好闻的檀木香味传了过来,“我想自己带孩子。”
褚傅叹了口气,“好,但会很累。”到底还是他心疼她,所以才在昨夜将孩子又送到了奶妈身边,“近几日好好喝补汤。”
“好。”苏玥笑着应下,抬头在褚傅脸颊上亲了一口,左右房内都没人,褚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若不是她身子不行,他定是要将她好好惩治一番了。
今日之后,苏玥便开始了每日都喝好些个汤汤水水。
擎风办事效率很快,褚傅吩咐寻来的两个人也已经被他强拖硬拽拉了过来,他要寻的,是南宫将与邵空席。
南宫将本就还在皇城,他特意想要等到苏玥的孩儿出生,更想要知道她是否健康完好,如今知道了,生得是个男孩,也并无大事,便想要离开,谁曾想到,擎风竟然来找了自己。
邵空席呢,当然是那个被生拉硬拽拖来的那个,不是说皇后生完皇子后什么事情都无,那还找他来做什么,难不成对外放出的消息是假的?
两人按照礼数对褚傅行礼,不论何时有些东西都是难以忽略的。
“又怎么了?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身白衣的邵空席有些不耐烦,此时正站在乾清宫内,许是有什么大事要说,此刻殿内只有他们四人。
“请你们来,朕是有一事想要询问。”褚傅走到两人面前,目光紧紧锁着南宫将,但他眼中的疑问落入了褚傅眼里,显然他听不知道这件事情。
“何事?”南宫将敢保证,褚傅会寻他们两人前来,定是有关苏玥。
“玥儿近日的记忆愈不好,太医却并未诊断出任何病症,世间有何毒,是会引起这类病症,亦或是何蛊?”褚傅说完,眼睛望着的自然是南宫将,他能想到的可能,无非就是这两个。
而,中毒这一可能,必定会有所反应,苏玥却平安生下了孩子,太医也查不出什么,那另外的一种可能便是被埋了蛊。
“失忆蛊?”南宫将抬眸对上褚傅,想来今日褚傅会让他来这处,而不是邵空席一人,那便极有一种可能是褚傅怀疑苏玥中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