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侠,你瞧着这般年轻,头怎会花白?”少女走出几步后,娇小的身子又蹦到了面前,面上一副好奇的模样,这男子生得这般好看,怎会成了如今的样子,她才不相信他是参不透那劳什子武功秘籍呢。
“不该问的别问。”魅夜冷声说道,这姑娘别不是别人派来的,这般模样,倒是与一人有些相似。
“奥……”少女低下头,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少侠,那我告辞,有缘再见。”不过只肖片刻,她便又恢复了与原本开心的模样,起身离开。
沐少邱不曾有过表情的面上也不由地笑了出来,如此年轻的姑娘,约莫都喜爱穿上男装,去所谓的江湖上闯荡一番?
魅夜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不是没尝过情爱的滋味,只是到后来,成为杀手之后无情无欲,这便也没有了再动情爱的心思。
夜,月色朦胧,转瞬便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光线,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几道藏在暗处的影子并没有良好的遮挡而放松警惕,他们反而将自己的身子藏匿在更深的阴影间,远处高阁楼台上的一抹身影,淡然地看着这一处,显眼的银张扬地随狂风飞舞。
报仇,最解恨的方法,便是将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看着他们惊慌失措,害怕祈求,而后再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人杀了,给了希望又让他们的希望破灭。
沐少邱冷然地看着那几抹身影的动作,这是他给他们的一个机会,是效命于他?还是背叛他,他很快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夜要杀的,就是当初与欧阳硕一齐拿刀指向父亲的家族掌门——孔齐。
孔齐历来最与父亲交好,只是在这交好的面皮之下,竟然藏着祸心,他嫉妒父亲的功夫,嫉妒他的身份,最后倒戈相向,被欧阳硕收为己用,不念旧情,都不曾给父亲一点提示,便拿着刀剑刺中父亲的心脏。
恩将仇报,该如何?
很快便能知。
五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潜入宅子内,门派氏族的掌门往往心高气傲,认为凭借他们的武功定然不会落下任何一个前来暗杀或偷窥之人,定然不会在府内安排人巡逻,这也正给了沐少邱等人机会。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度,黑影瞬间进入房内,连一声呼喊都没有,孔齐便被割了舌头,他呜咽着,想要运起内力,却被拧断了胳膊,扔在院中,鲜血汹涌地从口中涌出来。
还在反抗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玄色蟒纹金丝靴,他的目光顺着上移,全身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无法动弹,他颤抖嘴唇,一脸不可思议,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孔叔叔,好久不见,你过得可还算悠闲?”男人的目光如同猝了毒一般,紧紧盯着匍匐在脚下的身影,嘴角的冷笑肆意扩大。
孔齐忘记了反抗,须臾片刻,他笑了出来,面上的神经颤抖着不知应当作何表象,沙哑的嗓子混合着含糊不清,鲜血不断流出来,胸前沾染了大片血渍。
“孔叔叔,当初你们留着我的命,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想来你也是没什么话想要说了,那便,由我帮你了断了生命吧。”
沐少邱从腰间抽出佩剑,不等男人的反应,以迅雷之刺中孔齐的心脏,剜心之痛,你可还承受得住?
不过一小瞬,一颗鲜红的心脏滚落到了地上,蹦跳了两下后便慢慢降温,孔齐看着心狠手辣的男人,死不瞑目,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心脏。
“想不到做了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这可心却还是鲜红的。”沐少邱仔细擦拭着剑上的血渍,五个身影面无表情,将此地的脚印一一打扫了一个赶紧,这一日,卞城的冬日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
第二日清晨,孔齐的尸身被藏在雪地里,被他的夫人现,府内一阵哀嚎,过了许久,等丧礼结束,冰雪融了一些,才有现那棵被冻在冰雪里的心脏,已经被泡的有些白。
很快,卞城各大门派皆是胆战心惊,旁人不知晓,但当初参加了欧阳氏族灭门一事的所有人皆是害怕,那么也听说了那个门派遗孤,莫不是他……重新出现了?
欧阳硕贵为武林盟主,自然是要一查究竟,但是却连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曾查到,孔齐突然暴毙,卞城人心惶惶,甚至有不少门派掌门认为下一位死的人就是自己。
沐少邱只是在城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的惶恐,如今他就是那只猫,等待老鼠一点点被自己玩死,一下子全都杀了,那可就没有半点乐趣可言了。
“嘿,少侠。”还在沉思之时,肩膀便被轻轻一拍,原本刚要警觉的身子在见到来人之时,已经掩去了几分冷意,她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边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你在看什么?”正是那日女扮男装来问路的女子,女子还是穿着那套衣物,还在头上带了一个厚厚的毡帽,帽子遮去了大半张脸,小脸被冻得通红,却不再做男子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