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有意带着苏玥来到南宫将所在的酒楼,心中也已经知道她或许已经知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因为很多原因却无可奈何,这正是这场博弈最后的结果。
阿达曼从来都会将自己立于不败的地步,还有人,也不允许。
苏玥索性大大方方与南宫瑾并排走着,来到了熟悉的酒楼,推门而入后,果真看到南宫将正在单手撑头,斜着头看着两人。
今日他手中摆弄着一个瓷白的酒杯,苏玥从未见他喝过酒。
“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冷意,南宫瑾安静地坐在他对面,没有出声。
苏玥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收起扇子,不再想废话,“刘易是你杀的,朱云是你杀的。”
她先是指着南宫将,而后指着南宫瑾,面色从容淡定,“对吗?”
南宫将嘴角扬起笑意,眼底却更为幽深,他只是看着苏玥的眼睛,却不禁让她全身难受,僵直着脊背,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聪明。”他一口喝尽酒杯中的酒,眼中愈森冷,却丝毫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反而是理所应当的模样。
“你利用刘易害怕身败名裂的心思,骗他来到桃红村,让他不经过你的允许不准出门,制造他失踪的假象,而后又利用吴丽的爱子之心,诱骗她,而后用那所谓的致幻术让她以为是自己杀了刘易。
事实上,真正的凶手是你,你杀了刘易后将他带到城门口,砍下他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贪’字是你对他最终的宣判。”
她慢悠悠说道,一字一句,不加斟酌。
他不否认,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你,用所谓的易容术,装作柳莺莺的样子,将朱云诱骗到山林间,同样也制造失踪的假象,又放她归家,最后约好新月子时见面,将她绑到菜市口,用南疆特制的小刀,划开她的肚皮和手腕。”
苏玥望着南宫瑾说道,她们两个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后,就是今日,将万震秋拿出来做替罪羔羊,想必也是用所谓的致幻术了吧?”
南宫将依旧不说话,“董旺呢?你怎么不说他也是我杀的?”
“董旺是我和褚傅安排的人,这一件事不过是一个幌子,只是想逼你们个措手不及,尸体也是用的陇市刚腰斩的犯人,特意弄花了脸。”
所以那时苏玥才会做了许多奇怪的举动。
“那你能不能猜到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制造失踪案,以及将尸体布置在人流最大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妖艳的唇色似乎愈红了一些,他只是看着苏玥,眼中带着一抹她看不透的神色。
对啊,多此一举制造失踪案引起她和衙门的注意,而后在她有所觉时将人杀害,就好像特地为她设的局,“难道……”
南宫将嘴角的笑意终于扩大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们都是做了错事却不知悔过安稳过了许久的人,不应当被原谅。”
果不其然,这正是一场为她设的局,死者仅仅是南宫将为了与她博弈的牺牲品,她忽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
“你以为仅仅是这两个人吗?在与你博弈之前,我一直在你身边。”南宫将为她倒了一杯酒,示意他喝,他知道,今日是一个了断,也同样,是他们的分别。
苏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灵秀的断神散是你给的?葛阳之所以性格与之前所差甚大也是由于致幻术?”脑海中的记忆一下一下闪现出来,原来以前的那些疑点都不是巧合。
“葛阳只不过是受了操心蛊的蛊毒而已。”南宫瑾出声说道,她的致幻术可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拿来用的。
难怪。
灵秀死前不愿说出断神散的人是谁;霜降曾经也说过,分明见过葛阳与顾暇两人私定终身的神情不似作假,最终却狠下心来将人给杀了,何况肚子里还有足月的孩子。
还有那次在黄金洞内她昏迷前看到的身影,果然也是他,那他到底与大凫,与岛上的海盗又有什么关系?
“希望下次见面你会比现在更聪明。”南宫将只是幽幽说道,语气中有着一抹他自己都未曾觉的无奈与不舍。
“你要走了?”南疆有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东西,连她都现不了,更何况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