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寺内一方偏僻的厢房之处,三个身影安静的坐着,南宫将看了传来的信件,嘴角咧出一抹笑意,这笑意越咧越大,配上鲜红似血的唇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对面坐着的南宫瑾自然是知道生了一些好玩的事物,惹得阿达曼十分开心,心下也不由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该不会又是关于……那个皓元女子的吧?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身穿明黄色僧衣,披着赤红色袈裟的和尚,和尚头顶有十二个戒疤,俗法来说,是一位得道高僧了,高僧约莫五十岁的模样,胡子剃得很是干净,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双如潭水般的眼眸。
那眼眸不同于南宫将的幽深,是一种静如止水的淡然,他面前正燃着袅袅的一炷香,这香带着些微香气,他的手指同样修长,手中握着一串佛珠。
“阿达曼,究竟是什么事情?”南宫瑾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那泛黄的纸张被捏在南宫将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显得惹得人想要去看一看。
南宫将皱了皱眉头,将纸上放在桌上,示意南宫瑾自己拿,南宫瑾撇撇嘴,他从来都不会靠近她一分一毫。
“什么?”南宫瑾看到纸张后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有人在……”
“嘘……”南宫将将食指放在嘴巴中间,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女子,这盘棋变得愈有趣了,原来还以为是一只只知道顺受的小猫儿,现在看来,不仅不是如此,还是一只还会反击的猫儿。
只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只是一场戏呢,还是真的有人刻意为之,那便随了他们的意,查一查吧。
也好在最后做个了断。
坐在中间的老方丈不停地拨动着一串戴在手腕上的佛珠,他已经闭起了眼睛,口中念起了“阿弥陀佛”的话语,这么一听,这会这处便又恢复了安静,似是只有老方丈一人在此打坐。
……
苏玥走在回府的路上,远远便望着万度山明理寺的方向,也不知道接下去是个什么故事。
“白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玥手中的折扇轻轻晃动,带来些许细小的微风,她闻言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顿在了原地。
“白公子怎么不转过身来?”
那女子不依不饶,站在离苏玥两米的地方,嘲讽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并不高的“男子”。
苏玥一把合上折扇,面上复又勾起一抹不太显眼的笑意,慢慢悠悠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怀着恨意的女子,“有事?”
“还真有一件事。”对面身穿绛紫色外衣的女子一步步靠近苏玥,嘴角勾着的讽刺笑意愈明显,“你说,要是让全江城的百姓知道,这大名鼎鼎的白公子,竟然是苏府大房的大小姐,会不会有不少人不相信你神探的名号?”
苏玥满不在乎,看着比她高了小半个头,精神状态并不好的女子,想来定是最近一直在想着怎么杀了自己,忧虑过重了吧,“你大可随意说。”
苏素楠微微一愣,她也是方才远远见到这传闻中的白公子竟然生得如此眼熟,这才现这神探竟然是大房所生的女儿,好啊,原来江城传闻中风流倜傥的男子竟然是这样一个模样。
只是令她心惊的是,寻常女子见到尸体都是不敢靠近,连她这样见过一些晦暗面的都尚且有几分害怕,这丫头十二岁之时便已经帮着衙门破命案,竟然没有丝毫怯意。
原来曾经自己都被她给骗了,她才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听她话的妹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自己想象中的另一个模样,三年前那场落水么?
“你不是苏玥。”苏素楠笃定地说,她自小看着她长大,怎么会不知道苏玥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可现在的“苏玥”却是自己全然看不懂的模样。
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苏玥,是有人假扮的,江湖上不是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吗?
“我的好姐姐,讲话可是要凭证据的。”苏玥嗤笑,她不是苏玥?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叫苏玥,只不过是另一个时空来的而已,当然这无关痛痒,因为她确实是叫苏玥啊。
“证据?让你的晋王去好好查一查……如何?”苏素楠忽而想到什么,那个在假苏玥身边的男子的身份她已经知晓,皓元的晋王,晋王会允许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吗?
当然是不会。
苏素楠笑了几声,而后便转身离开,没有管一脸错愕的苏玥,她只想着现在立刻去告诉那晋王,身边的人根本就是一个身份不知的女子。
苏玥一脸无奈看着离去的苏素楠,不论怎么查,她就是苏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她穿越而来,但是这些迂腐的古人,怎么会知道穿越这么……高大上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