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愣,似乎就要溺在那双灵动的眼眸中,他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那眼睛中的东西太澄澈,也太过让他羡慕,“这是你的梦,自然是你想回去便回去,我做不了主。”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想醒来,所以现在还在此处?”
果不其然,男子点了点头,他已经起身,不再言语,衣袍的一角从苏玥面前擦过,苏玥不懂,便拉住了他的衣角,“你说明白。”
男子感觉到被拉住的衣袍,愣在原地,长长的头垂落在身后,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苏玥腹诽,一个男人,还学女人家擦香粉,还不害臊。
他愣了愣,叹气后,“你跟我来。”
苏玥起身,跺了跺麻了的双脚,跟着男子走,不知为何,在男子的牵引下,周边的树木生了变化,渐渐地,面前出现了一条不算清晰的路。
“你沿着这条路走,便能回去。”
男子作势表要离开,苏玥依旧拉着他的衣袍,“你叫什么?我上次听她叫你阿达曼。”
“呵……”他轻笑,苏玥只觉得如此赏心悦目,褒姒一笑也不过如此吧。
“你也可以叫我阿达曼,南宫将。”男子说完,扯去衣袍,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苏玥自然觉得,阿达曼不是什么人名,而是关系亲密的人的一种称呼,大概,但是她才不想这么称呼他呢。
顺着小路走,面前便出现了一抹亮光,而后苏玥便睁开了眼睛。
面前好几个人在忙碌着,面色算不上好,尤其是葛樱,面上的焦急一览无余,苏清行揽着她的腰,与郎大夫说着什么。
“小姐,小姐醒了!”谷雨见此,立刻大喊起来,周围的人便围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多人在这。”苏玥揉了揉涨涨的太阳穴,她明明睡得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情景。
“玥儿,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葛樱坐到床头,眼中带着慈爱。
“娘,我没事,许是今日太累了,你们莫要担心,郎大夫回去吧。”
郎大夫又给她号了脉,与方才无甚差别,不过确实,她根本就没有生病,就算是神医来了也无法诊治出她的病来。
送走了众人后,苏玥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大氅领子处是纯白色的狐狸毛,因着御寒,其他地方的衣料也是十足的厚实与暖和。
时至隆冬,苏玥坐在床边,雕花的窗子被开了小小的缝隙,她正好能从屋内看到院中的景色,前几个月种了一株寒梅,此时梅花已经傲然开放,一朵朵红色的花骨朵儿在枝头绽放着,不过因着刚刚种植,花只有寥寥几朵。
不过无聊时看看,还是能解解乏的。
这两个月来朱云的案子一直没有线索,柳莺莺肺病严重,经过钦子喻的诊断,也是断不可能去朱云家的,那只能解释为那个与朱云见面的人并不是柳莺莺。
其余呢?
什么线索都没有。
眼看着年关将至,约莫还有十二天的样子,褚傅在一个月前便收到皇城中的命令,大凫来犯,特命褚傅率领三军,与方家之子共同去边境防御治敌。
一个月的分别,苏玥这才现原来褚傅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如今短暂的离开,竟是让她有了一瞬间失魂落魄的感觉。
虽然红瞳偶尔会来跟她说一说最近褚傅在做什么,可是却总是只言片语,她只能想象,或许在他空下来的片刻,或许在她想他的时候,他也刚好在想自己。
红瞳上一次的疏忽,被褚傅罚了好几鞭子,那伤口苏玥是见过的,直直叹息他的主子实在是太过心狠。
还有那两个南疆人,似乎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几天,而后任凭衙门的人再怎么查,身边的人再怎么找,依旧没有踪影。
不过就在个刚刚,苏玥见到了他,虽说是在梦中,但苏玥知道这并不是,这或许是一个梦魇,又或许是类似催眠的东西。
屋外谷雨与夏至在忙活着扫到收拾,快要过年了。
苏玥淡淡看着,眼中的神情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