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躺在塌上,想起前些日子去衙门时,方得知吴丽确实跟一个陌生男子说过话,不过目击证人见到时,男子身穿黑衣半个身子隐藏在阴暗之处,吴丽便是叫着他乖儿子,想必这人便是那幕后真凶。
本想再去问一问吴丽那男子究竟长了什么模样,巧就巧在此,吴丽当日便撞死在了牢房内,这下死无对证,男子是个什么模样都不曾知晓,虽说京城百姓都认为刘老爷的案子是吴丽所为,但只有邢砚与苏玥知道,这案子的凶手其实一直没抓到。
这也是苏玥接手的第一起悬案,男子心思缜密,连半点马脚都未曾留下,在加上他不知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方法,让吴丽言听计从,还不惜为他偿命。
苏玥总觉得那传纸条的人就是那个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的男子,那他的来日方长……便说明不久后还有案子要出现。
可是这都等了一个多月,都没听哪儿生什么命案,这一年来江城安生了不少,怕是白公子的断案能力有目共睹,平常那些偷东西或者找东西的小事情都是邢砚那些捕快在操心,也轮不到她什么事儿。
倒是张志刚实在出人意料,自从钦子喻来了又离开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案子都开始亲力亲为,也不再懒散,闲来无事只是不是看看条令就是看看这几年来的卷宗,还总在说自己昏庸。
看来钦子喻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翌日,苏玥换了男装,在嘴上加了两抹胡子,施施然拉着陆景渊去了画满楼。
老鸨见一大早便有人来饶人清梦,语气当然是不好的,“呦~这位小公子,这花满楼可不比寻常店铺,辰时便开张,我们每日都要过了子时才歇下,这么早的天儿,姑娘可都还在睡着呢。”
“鸨妈妈,你行个方便,我啊,实在是想阿绣姑娘想得紧,来见见她,你不如行个方便罢。”苏玥将手中的银票塞在老鸨手里,面上堆了笑意。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都到手了,老鸨自然是不好说什么的,况且现在暗卫营谁不知道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女主子,她方才也就是配合着她演场戏罢了。
“公子真是会做人,得了,阿绣瞧着现在也醒了,你上去吧,三楼左拐第三个房间。”老鸨行了个礼,便让苏玥上去了。
苏玥来到房门口,隐隐约约见到一个女子坐在妆台前梳头,便让陆景渊守在门外,自个儿推门进去,阿绣见到苏玥来之时眼中自然是十分惊恐的,片刻后便又转为冷漠,直接将苏玥无视了个彻底。
“我说阿绣姑娘,你见我怎的不开心呢?”苏玥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说道,她可就不懂了,自己分明是要带她远离这个地方,她怎么还能这么不喜欢自己?
“为何见到你就要开心?”阿绣依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试戴着哪根簪。
对啊,为何?为何见到自己就要开心?
“阿绣姑娘,不知你可想离开这个地方?”苏玥这才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惹了这个姑娘不高兴,索性直接说了吧,比起在花楼,绣娘肯定是比较被接受的职业。
“离开?怎么离开?凭你给我送的元宝?”阿绣将手中的簪用力拍在桌上,“我倒是忘了,公子好生富贵,每日一锭元宝,这么多天送下来,少说也好几百两了吧。”
苏玥怎么听着,她话语里的讽刺意味这么明显呢,难不成是嫌弃元宝太少了?
“自然不是,想必阿绣姑娘也是知道那日我与这花满楼的主子识得,想要带你出去,并不难。”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动怒的阿绣面色愈不好,“我难道是不想活了吗,碰主子的东西,你走,带着你送来的元宝走,就算你知道我的秘密那又怎样?在这活着也比死强。”
阿绣将一盒元宝扔在苏玥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道。
想了许久苏玥算是明白了,那日在花满楼似乎是褚傅抱着醉酒的她去了顶楼,这一幕可是完全落入了她眼中,凭姑娘的想象力,不会是以为陷入了三角恋吧……
苏玥上前,一把抓住阿绣柔弱无骨的手指,将她的手放在胸上,阿绣还在反抗着,苏玥沉声说道,“你仔仔细细感受一下,可是现了什么。”
阿绣这才停了下来,摸了摸,又摸了摸,脸色从原来的怒气转为惊愕,“你……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