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空星认认真真点头点头，蓬舟“噗嗤”一笑。
“走罢，我送你回琅嬛阁。也别看得太刻苦了，当心如瀛洲主那般，看成呆子。”
6空星敏锐地觉，提起6文昭，蓬舟的神色就淡了，好像深有意见。
“蓬莱与瀛洲……关系不睦吗？”他小心地斟酌着措辞问道。
蓬舟扯了云来，闻言冷冷一笑。
“你看着不常出门，可能不知道。三仙山虽然时常合称，显得亲密，其实一盘散沙都比我们好。”
“且不提最孤僻的方丈山，就连我与瀛洲主，都难以兼容。我知晓6文昭为什么执着于寻那个星主，因此我……”
“讨厌他。”
蓬舟很体贴地将6空星送到琅嬛阁门口才离开，6空星仰望着他驾云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确定四下无其他仙人，6空星来到僻静处，这次可不用偷偷摸摸隔空摄鹿了，他直接正大光明地喊小鹿。
小鹿来！
6文昭其实一直在关注6空星的动向，将星主直接放到仙人出没的琅嬛阁中，他心中并非没有担心。然而很快，他现6空星居然异常适应，几乎就像在自己宫中一样，想看什么那什么，不懂的就问鹦鹉和灵鸟。
甚至偶遇了蓬莱主蓬舟。
蓬舟与他关系并不算非常融洽，6文昭差点直接现身。可他很快现，6空星混在蓬舟与蓬莱的仙人中间，喝茶吃点心看热闹，还镇定地偷偷藏了好几块点心，堪称连吃带拿。
6文昭：“……”
他安静地蹲回了琅嬛阁门口。
“小鹿！”6空星开心地抱住白鹿脖颈，“想看的书简都已经录完了，我们回去吧。”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袖子里摸摸，摸出一方裹着什么东西的手帕来。手帕解开，里面是两三块花型的点心。
对着小鹿，6空星紫瞳弯起。
“这点心很好吃，我给你带了几块。”
……居然是特意给他带的吗。
白鹿一时有些怔，它垂，在6空星手中一点点舔舐入口即化的点心。6空星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小鹿吃东西，倏的想起什么，唇畔的弧度更加明显。
“小鹿，我方才问了蓬舟先生。”
“你也是瀛洲主吧？”
白鹿的耳朵“刷”的立了起来，一口点心噎在喉咙里，吓得飘带都卷成波浪了。它看向6空星，差点疑心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不过最初的惊恐之后，它敏锐捕捉到了6空星话语中的那个字。
也？
“我之前有过猜测，只不过今天证实了而已。”6空星有点不好意思，“倒不是我在自己脸上施展点石成金，小鹿你看，你一直在承担很重要的工作。无论是初见时将我引去海棠花林中，还是平日里总帮6文昭处理一些事务，都能显示你地位的重要。”
“蓬舟先生话语中透露出瀛洲主也是灵兽，我想瀛洲的设定是不是那种特别拉风的明主和暗主之类的，你与6文昭共同负责。”
“6文昭平时也很尊重你，你们的地位看起来一样。”
白鹿：“……”
自己能不尊重自己吗。
立起的耳朵终于能放下了，白鹿大松一口气，为报被吓之仇，羞恼地用脑袋轻轻顶6空星。
快走吧，不要再乱分析了，吓死鹿。
6空星被它顶得步子不稳，手还在袖子里摸，里面有另一包点心。
“我给6文昭也带了点心，让我先偷吃一小块再走……别顶了……马上就走唔唔……”
回程的路上，6空星不怎么怕了。白鹿四蹄轻踏，带他飞跃东海，飘带换绕白鹿，亦如绕6空星之身。
似乎也察觉到6空星不再害怕，白鹿甚至降低高度，接近海面，涌动的海潮倒映出一人一鹿粼粼的影。
小鹿与他与水，6空星忽然感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抬手勾勒星光，不曾留意到星光正被他引动，而十八飞星的口诀正在他脑中自然流淌。
记忆中依旧翻不出那些片段，有记不得的事对6空星而言异常奇怪，他肯定是忘了什么，关于黑暗混浊的水底，关于水中摇曳的飘带，与奔他而来的皮毛生辉的白鹿。
遗忘的画面中，白鹿是要创他吗？
不是。
应当是要救他啊。
那现在这颗着光的巨大的飞星，是要创他们吗？
好像是的吧。
下一秒，6空星无意识勾勒星光的手停顿，转而揪住了白鹿的飘带。他睁圆紫瞳，变化的唇形在迫近的巨大亮光之前，近乎慢放——
“小——鹿——”
“别——回——头——”
“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