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人鲜血淋漓的手背,傅良夜连话音都心疼得颤抖个不住。
「别怕,处理得及时,应是无甚大碍。」
晏西楼额头上青筋凸起,隐忍着疼痛朝傅良夜道。
事已至此,急躁倒也无甚用处。
傅良夜咬着唇琢磨了一会儿,弯腰将那只朱红色的小虫子捉住,手忙脚乱地从衣襟里摸出个锦袋,小心翼翼地将那毒虫装了进去。
晏西楼蹲下身去,想将躺在地上的妹妹抱起,奈何这毒性虽是微弱,却也促得他头昏脑胀地迷糊了一会儿,只得心有馀而力不足地栽坐在草丛上。
傅良夜陪着人坐过去,关切地去搭晏甄的脉象。
只见她脉象平稳,想来这毒虫从夭夭体内钻出去之後,她发热不退的病症自然就解了。
「当真防不胜防!也苦了傻丫头,竟被那厮当刀使,害成这般可怜见儿的模样。」
傅良夜盯着晏西楼流血的伤口,红着眼睛忿忿地骂道。
许是怕虫毒清理得不乾净,他不顾晏西楼的阻拦,索性将那只手上的手拽了过来,只用嘴巴吮吸着人伤口处的污血,再把毒血一口口地吐出来。
「那毒血脏死了,小月牙儿要乖,快起来。」
晏西楼颤抖着眼睫,只伸手将猫儿推开,用指腹擦去人唇畔的血,安抚似的贴上去亲了亲。
「以後这里又要留疤了罢。」
傅良夜眼睛委屈地眨了眨,忿忿地从里衫上扯下一块儿布料,替人将手背上那狰狞地伤口包扎了起来。
「多一道疤又怎样呢?你便不要臣了麽?」
晏西楼宠溺地哼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家猫儿软软的後脑勺儿,随後将晕倒的夭夭从地上抱起来,抬眼朝傅良夜调侃地问道。
「你说呢?」
傅良夜磨着牙,眉毛一挑,气鼓鼓地反问。
晏西楼唇角噙着抹笑,奈何未等他回答傅良夜的话,便被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打断——只见陆漾川从不远处急匆匆地奔过来,拄着膝盖朝晏西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清鹤,清鹤!大事不妙,粮食里有人放了泻药!兄弟的肚子疼得厉害,眼瞧着那脸都拉得白了!所幸叶行舟给他们吃了解药,可现如今营帐周围臭气熏天,简直…简直不能呆人了!」
「唔?」
闻言,晏西楼同傅良夜面面相觑,最终一同将目光落在了晏甄苍白的小脸蛋儿上。
「所幸这傻丫头还是傻丫头!不然可真是要倒了大霉了!」
傅良夜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只拿眼睛哭笑不得地望向那晕在晏西楼怀里的罪魁祸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