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川押着一众人走到了晏西楼近前,抬脚将这几个怂包踹倒,时刻谨记着口里不能带脏字儿,只拿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嘿呦,这几个废物点心一见着兄弟们就跪地投降了!呔!苗而不秀,是些银样鑞枪头啊~清鹤呀,你看如何处置?」
晏西楼垂眼俯视着这群畜生,看着他们蠕动着跪在脚下呻吟讨饶的恶心模样,只恨不得一枪把它们扎个对对儿穿!
「都是…杀人抢东西的事儿都是手下那些不懂事儿的畜生乾的!那个姓黄的的大官儿,那个什麽什麽刺史,都是手下那帮狗乾的!大人!我…我真没杀过人,大人饶我,饶我!」
柴元匍匐在地上,还未等晏西楼发话儿,只见了人枪尖儿的鲜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崩溃地哭嚎起来,一颗腐烂生疮的脑袋在地上磕出了血。
刺史黄中正果真已被山匪截杀,纵然晏西楼在离京前便预料到了这般结局,可如今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仍旧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你可是匪首?」晏西楼瞳眸紧缩,渐起杀意。
「不,不……」柴元还想狡辩,颤抖着手欲摸晏西楼的战袍。
「本将军再问你一次,你…可是匪首?」
晏西楼冷硬地打断了柴元的狡辩,只用枪尖儿将那双伸上前的脏手挡下。
「我…我手上从未沾血,我可是…我可是连鸡都不敢杀啊,将军饶命啊,将军信我!」
晏西楼冷哼一声,眸色渐深,提枪便刺,却闻得身後一声「且慢」,堪堪在刺入柴元心口一寸处停了下来。
柴元被吓得当即失了禁,惊。喘着朝声音来处望去,哭天抢地地叫唤出声:
「郎中,多谢郎中相救!小泥鳅,你居然还没死,快快扶我起来,快快,和我拜谢郎中救命之恩。」
傅良夜朝晏西楼使了个眼神,晏西楼会意,只吩咐手下兵士落戟,放陈停云与傅良夜进来。
「柴元!柴元!真的是你!果然是你!」
陈停云惊怒之馀,瞳孔中被仇恨的血色充斥,他哆嗦着肩膀走到柴元身侧,蹲下身子捏起那张腐烂发臭的脏脸。
「小泥鳅,小泥鳅,快来扶我起来,快来救救我。」柴元一把鼻涕一把泪,拽着小泥鳅的袖子哭嚎出声。
「柴元,你看清楚,我不叫小泥鳅。」陈停云死死地捏紧柴元的下巴,话音颤抖。
柴元陷入绝处逢生的狂喜中,他根本听不清眼前人在说什麽,只顾着疯癫地抓住陈停云的手,抽搐着嘴唇又哭又笑:
「我,我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不,你猜错了,我是来杀你的。」
陈停云望着柴元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眸中满溢着滔天的愤怒与仇恨。他在暴怒中挥拳朝人的头砸去,颤抖着手指死死地扼住他的脖颈,直到听到骨骼摩擦的声响,方才对上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我名唤陈停云,我阿姊名唤陈纤荷,我爹娘皆死於你手,你可认出我了?」
柴元被这一拳揍得头昏脑涨,额前鲜血如同泉水般汩汩流出,脖颈处的手越来越紧,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喉咙里发出呼噜咕噜的窒息声。
「你知道你的脸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吗?你知道你为什麽会死吗?就是阿姊给你下的毒!她本想等着你全身腐烂化脓,慢慢地躺在榻上化成一滩尸水,但是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死!」
柴元的眼睛恐怖地睁大,此刻早已有出气无进气了。
「记起来了吧!是你杀了我二人的爹娘,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再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着我,记住,是谁亲手杀了你的?杀了你的是陈家人,是陈家人!」
陈停云话语森然,将另一只手也搭在柴元的脖颈上,颤抖着缓缓收紧。
他恐惧丶他害怕,他日日都在梦里一遍遍丶一遍遍将柴元掐死丶砍死丶剁碎,可当这一天当真到来,他竟有些近乡情怯的畏惧,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
「去死吧!去死啊!」陈停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崩溃地大叫着。
骨骼咯吱咯吱地响了几声,手中的人仿佛一头待宰的牲畜般哀嚎着,不,他连畜牲都不如。
柴元惊恐地望向陈停云此刻那双眼睛,发了疯一样用手在地上抓挠着,艰难地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最後猛地一阵抽搐,终是断了气。
陈停云松开了手,他指尖伸向柴元的鼻下试探,没有一丝呼吸。
他像是受了惊一般猛地弹开身子,精疲力竭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疯狂的哆嗦着。
「云儿!」陈纤荷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身後,她隐忍着泪水奔过来,跪着将陈停云揽进怀里。
「阿姊,阿姊!我怕,我怕啊!」
陈停云终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颤抖着肩膀毫无顾忌地埋进阿姊怀里嚎啕大哭。
哭罢,二人掀袍跪下,只朝着埋葬着她爹娘尸骨的後山山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不孝子终於为你们报仇了!」
此际星光欲灭,红色的朝霞已浮露天际一角。
好啊,好啊!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作者有话说:
陈纤荷和陈停云终於得以报仇雪恨!大快人心!呜呜呜!
(ps:明日猫狗继续甜甜)
第68章疼疼我
晏西楼望着跪在地上饮泣的陈停云,瞳眸中滑过一丝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