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无语地笑:“又停在这里?”
这分明就是民政局正对的那条街!
柏匀一顿。
他往窗外瞄了一眼。
这个小动作有点出乎陆酒的意料。
然后柏匀斟酌着说:“这次是意外。”
陆酒和他大眼瞪小眼。
…………所以李师傅习惯性停在了这里,柏匀也没有料到?
两人静了片刻,齐齐笑出来。
额头抵着额头,肩膀微颤,陆酒尤甚,笑得几乎有点停不下来。
“有这么好笑?”柏匀好整以暇地看他。
“真的好幼稚啊你,”陆酒咳嗽,“真这么想跟我结婚?你到底是真的这么想结婚,还是急着想要一个孩子爸爸的名分?”
“我说过,ta越不过你,”柏匀歪歪脑袋,心平气和和他讨论,“想和你结婚只是因为想和你结婚。”
“所以,”陆酒睨他,“你是急着想要一个我老公的名分?”
“嗯,这么说可以。”
对于这种说法,男人欣然接受。
陆酒却敛起笑容:“不会觉得婚姻是一种束缚?”
“婚姻能怎么束缚人类?如果想要出轨,一纸契约怎么也拦不住。”
这个男人总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无情的事实。
偌大的社会,形形色色的人类,各种各样的婚姻。
有幸福,自然也有痛苦。
人们总以为婚姻是契约,是绑定彼此的绳索,然而到头来才发现,婚姻是世间最弱的力,锁不住终究要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柏匀靠坐在那里,语调稀松平常,一如聊任何普通话题时的模样。
“如果你非要问我喜欢它什么,那它就和做爱一样。”
“做爱是当下确认我们属于彼此的行为,婚姻是确认未来长久一段时间内我们属于彼此的证明。”
“是一种宣告,或许没有意义,但令我感到愉快。”
“我想告诉你我属于你。”
深灰色眼眸紧紧攫取住他的视线。
“也希望你已经确认,你属于我。”
光线昏暗的车内,陆酒久久凝视着他。
他抬起手,轻轻贴上男人的脸颊,摩挲。
“多久?”
他们可以这样属于彼此多久?
柏匀抬起手,覆住他的手背,低头吻他的掌心。